花桐驻足观望,确认是飘过来了一个人,甚至他手里还抱着个东西。
她把野鸡、大刀都丢在海边,淌着海水就游过去了。
救人要紧!
但是当她把那瘦弱的男子拖上海岸,要把他怀里抱着的布包给拿开的时候,那男子似乎就醒了。
他的手劲贼大,手骨修长苍白,虎口还有厚茧,是一个常年握笔或者握剑的人。
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推他:“醒醒?你醒醒?”
男子似乎是醒了,嘴唇努力要张开。
这时,花桐伸手,想把他脸上横行包裹的长发给拿开。
湿漉漉的,每一根都黝黑发亮。
如今凌乱交缠,差点把他闷死。
黑亮的长发被她捋到一边,那双眸子忽而睁开,对视。
她心里一惊,怎么是他!
他不是在北河县的吗,现在怎么在这里?
一刹那,她转过了许多思绪。
但在黑发蒙蔽的嘴角,他却扬起苍白的笑意,眼里润起了一层暖意。
“桐……”
“咚。”花桐把他又敲晕了。
他闭眼,歪头。
她急忙把他的头托住,然后拖他上岸。
又一次,她的衣裳也湿了。
匆匆忙忙戴上面罩,她都有些不习惯了。
巡视一番石头屋,感觉并没有什么破绽,她便推晃,让他清醒。
但这一回他并没有醒过来,几次呼唤,也没有人回应。
糟糕!她刚刚的那一敲,不会真的把他打死了吧?
检查了一番,视线再度落在他双手紧紧抱着的布包,这一次,她却轻轻松松就可以取下来了。
愣了愣,心里不知道是何滋味。
她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对他做起了心肺复苏,但没有口对口。
好几下,她都要把他的胸腔给按塌了,他人却依旧没有反应。
又探了探鼻息,哎呀妈呀,没有了。
摸摸脖子,似乎还有流动。
废话,刚刚他都睁眼了,还说了一个字。
她又给自己甩了一巴掌,只好对他做起了人工呼吸。
按压,呼吸……按压,呼吸。
她没有对上他的口,可他却在清醒的那一刻,呆呆地看着她对他……吹气。
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了,但此刻的兴奋再也抑制不住……腹腔里的积水。
“呕……”
这般,花桐才发觉,他醒了。
“呀,公子!你醒了!”
给他拍背。
他反着身,呕吐了积水,撑着沙子,回头,视线对上她平平无奇的脸。
“桐儿,你无需面具示我。”
利目变得温和,脸庞苍白里带着柔光。他的眸子倒影是她,是他想了数十个夜的思念。
花桐顿了顿,讶异:“什么童儿?我是二妮啊,我是乔二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