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站在简陋的码头上,瞧着那依旧徘徊在此的海龟。
这前海的深度,完全不会阻挡它上岸。
但他们来了之后,它也是恹恹的,海浪马上要把它冲走。
花桐无奈地笑了笑,“这龟儿,真的……”跟当初李垚“失踪”后,她玉石俱焚的心情一样的。
“救你。”
……
花桐把它抱起来,抱回自己的石头屋专属的位置上,方便用力。
离大海越来越远,它也没有出现应激的反应。
乖乖的,四只大脚耷拉着。
她揉搓着它肥美的大脚蹼,五个脚趾全部摊开,是有脚蹼相连的。
这就是天然的水龟,摊开之后更好受力,不像陆龟是没有相连的脚蹼的。
林浩南用小刀,一块一块地,给海龟撬着壳上的藤壶。
这藤壶,最上面那层很好撬开,一撬一个坑印。
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用了半个时辰,才把最上面所有的,只留下最底层,连着龟壳的藤壶,处理干净。
待到此时,大海龟依旧乖乖地趴在花桐的怀里。
四只脚也被她摸了一个遍,那种软糯厚实的手感,乖乖任人揉搓的乖巧,让花桐想起了阿强。
阿强是一匹狼,若是马娘子她们对阿强不好了,它应该也会逃跑的吧。
她有些惆怅,毕竟自己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亲生妹妹,现在她们有那些银子和宅子,应该也能过得挺好。
……不至于虐待阿强。
这都过去许久了,马娘子的病应该也好了,大妮姐应该也振作起来了。
她眨眨眼,把犹豫的思念按下去,摸了摸海龟的头。
最后一层藤壶是真的难撬,早已经过了午时,二人也没进食,用网罩住的鸡兔和鱼,是早上下海的祭祀品,热一热就能吃了。
“挺难的。”林浩南也迟疑了。
海龟就剩最后一个了,而刚刚已经有了三处出血痕迹。
原本龟壳应是最坚硬的,而如今这最后一处的藤壶面积有她的巴掌一样大。
它也伸长脖子往后看了看,颔首,又回来,乖乖地缩着头,趴在她的身上。
花桐迎上他的视线:“估计会流挺多血,我先去有点草药给它止血。”
她把它放在饭桌上,拍了拍它的头,就走了。
唯有一个手持尖刀的“手术医师”。
它翘着脖子,一直看花桐在干什么,就是不搭理林浩南。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桐儿,它一直在看你。我这个给它撬藤壶的,竟然不理会我。”
远远传来她的笑声:“你把它撬得疼啊,它会害怕你。不过……也许它是只雄龟呢?噢,就是男龟。”
他的笑容渐渐收了回去,皱眉,望着这依旧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男龟。
再下一次的时候,他的手劲大了些,不若刚刚那般温柔了。
海龟疼得嘴巴都张开了,龇牙咧嘴,手都用上了劲,抓得花桐的裤子都拉起来了一大团。
林浩南见状,不得不快刀斩乱麻,一块巨大的藤壶被撬了起来,“咻”,被撬入了丛林里。
海龟的伤口忽然有一个坑。
花桐让他按住它,把砸好的止血草药按在它的伤口上,又是疼得它四处乱抓。
那只手放的位置,让他很不爽。
他直接把它抱离,放在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