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王率军队路过北河,率官员路过北河的这一夜。
北河县大大小小的,有点名气有点地位的人家,都破防了。
因为他们送上的礼物全都被退了回来,唯独那于老爷,平日不知上进,只知道守家业的于老爷。
他送的礼却进了李府。
李府啊!
平远王的女儿!
平远王没收礼,但他的女儿收了,不也一样吗?最起码……
送进去了!就他送进去了!别人都没有!
这下四处打探的人更加多了。于家的门槛也要被踩烂了。
而于老爷把他们晾在前厅,在后院酣睡,一直到被磨掉了耐心的几位老头破门而入。
“小于!你把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晾着,几个意思!自己在这里睡!大!觉!快说,你哪来的门路送了啥!”
……
一大早的,花桐就坐在厨房门口,打了好几个哈欠,捧着手里的碗托,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这是乌娘子送来的。
她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但她不说,花桐就不问。
花桐搬来小板凳,几乎要坐在地上了,看着她们忙碌。
她们早就已经吃完了,还洗完了碗,就剩花桐这个拖着床在屁股后头的小妞儿赖着她们吃完了,她才起来。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而葛海子等人已经把书一本一本地叠在箱子里,小心翼翼地,就跟捧了婴儿一样,高举过脖子,再轻轻放进箱子里。
花桐偷偷笑了几次,扬声道:“海子叔,你这是上香呢!”
葛海子呼噜了几声,“嘿,这书就是金贵的,我这个海里来海里去的,都怕碰脏了书!”
马娘子抱着他的包袱皮出来,笑道:“你海子叔啊,一大早洗了好几遍手呢,就怕哪天林公子翻书的时候,看见一个手印,拉他过去比对,比出是他的黑掌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花桐毫不客气地笑了,笑得手里的碗都拿不住了。
阿强欢快地跑来跑去,跑个没停,时不时停下来,扒洞,偶尔踢着两个石子,踢到了花桐。
花桐就一脚踢开,它又兴奋地去追了。
见着朝阳也在搬书,小小的个人儿,也在动来动去,她便见了他过来。“朝阳,过来,别搬了。”
“二妮姐姐,我想帮林哥哥干点活。”
“不成,就过来这里蹲着,别到时候把你都给压矮了,就长不高了,一辈子跟二妮姐姐这么高。”她恐吓。
朝阳沉默了。他小小的人啊,还真的听进去了。
他放下书,就跑到了花桐的身边,扫视了一眼她,然后默默地蹲下来了。
花桐觉得他这么小的年纪的如此直接的目光,让她有一点小受伤。
“朝阳,你啥意思呢?”
朝阳闭紧嘴了,不敢吱声,看着花桐愈来愈大的恐吓的鬼脸,他才小声地说:“我不想跟二妮姐姐一样,一辈子这么高,会被人笑的……朝阳乖乖地蹲着……”
“哈哈哈,哈哈哈!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哎哟!”杨勇刚嘲笑完,就被大妮真的踩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