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人声鼎沸处,花桐已经挤了出来,站在门口,要离去之时。
她站在熙熙攘攘的繁华处,蓦然一回首,与立春对视一眼。
欣慰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立春愣了愣,心底涌上一股难言的电流。
……
花府。
“我父亲呢!”她一回来就大喊大闹,“父亲呢!”
门边立马有回应,“小姐,大老爷在梧桐院呢……”
“梧桐院,梧桐院!整日就知道在梧桐院喝酒!整日只想做什么画图师!想走遍这些个地方!画什么全世界的图!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出去追梦!也就追了一年多就回来了!”
“没用,没用……”
“贝瑶!”花飞扬制止了妹妹,“父亲就是父亲,我们为子女,不能在背后龃龉!这岂能是为人子女的本分!”
“哥哥!”花贝瑶眼泪哗哗地流,似乎有无尽的委屈,“我就说他,怎么了。整个花家,他本是嫡长孙!这整个花家本应是他的!”
“若是他能循规蹈矩,背负花家的荣辱,我又岂非会如现今这般,在整个岛心谁不知道我的苦!谁不在背后蛐蛐我!谁不会笑话我们花家是叔叔继承了!”
“若是父亲有所为,他就不应该出去做那什么图!母亲就不会郁郁而终!你也应该是这一代的翘楚!所有的资源本就应该由你所挑!我也本应该是这千尊万贵的花家嫡女!下一代的国母,是我也不是不可能!”
花飞扬都要吓坏了,捂住了她的嘴。“妹妹!”
“这种话再不可说了!姑祖母已经选定了堂妹贝珠了,你可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不然,我们大房指定又会有无妄之灾。”
“哥哥!你不想坐上去吗?凭什么因为父亲无为,你就要退给两个堂弟!这一切本就应该是我们大房的,父亲不行,但父亲有你,你可以上!”花贝瑶哭花了妆,最后变得更加倔强,全都是不服气。
花飞扬拧紧了眉心,闭上了眸子,十分无奈。“贝瑶,父亲不作为,母亲早逝……在花家,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不!我就要去闹!”花贝瑶提起裙摆,便跑了。
花飞扬却驻足在原地,无奈地喊:“贝瑶……别去!”
“我就去,就去!我不服!”她尖锐的声音逐渐远了。
……
梧桐院。
花贝瑶看着抱着酒坛子,睡得跟猪一样的父亲,气得要命。
“父亲!”
她也敢直接上手去提醒他。
他摇摇晃晃的,看见是她,才哼哼:“你不是最不屑于与我这个无能的父亲见一面的吗?怎么如今又来我这里了?”
“哎,为父想一想……自从年关一别,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呢……”
“我猜啊……肯定是你又受什么委屈了……要过来讨公道?若是稀松平常的,你母亲留下的贝币,嗯,你就砸!砸到她们认了,给你退!”
打了个酒嗝,“嗯……或者你哥哥被弟弟们欺负了?”
“父亲!”花贝瑶看着他那不尽苍老的儒雅,十分委屈,“我今日在外边,看见了一个女子,她竟然是六敖哥哥带回府的女子!”
“六敖?”花炀冠醒了醒头,“那个依次明家的啊,不是你喜欢的吗?你又喜欢这个,又喜欢太子……”
“父亲!”花贝瑶整张脸胀红,“你想多了!我就喜欢六敖!可如今他带回来的女子,竟然姓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