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落得木桌石凳,沈见白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去,长腿一伸,调皮地眨眨眼道:“有劳午月姑娘。”
随之看午月取出两只绛红色的瓷碗,再打开麻绳捆绑着盖子的瓷罐,里面是今年的新茶。那茶叶竟在午月的双手拨弄下发出着蚕食桑叶的噈噈声,甚是悦耳。
挑好茶叶,午月边手提一壶滚烫的水过来,边介绍这是纯正的浣溪涧的山泉水,还未会意,她已快速地先逐一浇过瓷碗,倒过,再放茶叶,依次泡片刻不到,便又倒掉,再重新来续上水,蜷缩的茶叶才慢慢在那水中舒展开来,当下水的颜色也由轻淡的一抹绿成了一碗翠色的美玉。
这时的午月也坐了下来,沈见白细细地品鉴着齿颊间的沁人心脾的香甜,看向纱帘后朦胧的月色。
午月并不言语,静静守着他一个人短暂的静谧,便仿佛置身于了一隅世外的桃源,午月的全身也跟着放松舒畅起来。
“午月姑娘好像从未问过我从何而来、是什么人、做什么事。”沈见白打破了一隅安静。
“人生结交在终结,惺惺自惜惺惺,问,即是庸人自扰。况且,沈公子也没有问起我的轻功。”午月哧哧地笑了起来。
沈见白也笑了起来,“你是如何得知我知道?”
“这位公子,你一路瞄着我的脚,着实让我如踩针毡,不知先迈左脚好,还是右脚更恰当。”
“最后还是在下失礼了。”沈见白摇摇头哭笑不得,每次跟午月聊天,只能甘拜下风。
两个人一不小心就聊了许多……
午月发觉刚才的这碗茶在手中已凉涔涔的了,先啜饮了一口,那缕秀色香色还是如常,却浸润了这个不再寂寞的夜晚。
直到碗沥落尽,和风熙熙,心情便也随着那幽淡的花草香缓缓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