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虚烨眼勾勾的看着馒头，那大汉咧嘴一笑，挠挠头说：“大人，俺晓得你不喜欢吃大饼，不过做饭的老刘说他已经去找副官要谷子了，明天您就能吃上大米饭了。”

张虚烨一愣，然后就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是泉州人，爱吃米饭应该是身份带来的，不过就算不是身份带来的，他本人乃是岭南人，也爱吃大米饭。

“嗯……”张虚烨嗯了一声，那大汉麻溜的将托盘放在张虚烨面前的桌子上。这汤是豆芽鱼肉汤，里面用了大酱，味道有些冲鼻。菜是腌咸菜，这倒是福州特产。

当今圣上乃是在北方起家，手下兵丁也多是北方人。下南洋的船丁也多是这些北方人转换来的，这些北方兵喜欢吃馒头面条，喜欢吃大酱咸菜。作为南方人的张虚烨在这里略显格格不入。但是他乃是道官，受到各方人士的敬重，所以也没有被这些北方佬轻视。

这次下西洋乃是圣上力排众议举行的，光是民夫就征用一万，还有一万战兵，一万水兵，各色医厨渔民也有数千，还让各地道观派出弟子随同，其规模宛如远征。

私下里，有人传言说是圣上为了寻找南逃的建文帝而发起的。不过这消息并没有得到官方认可，只是小道消息罢了。

大酱豆芽海鱼汤有些咸，不过味道很鲜，福州的咸菜疙瘩深受客家人的影响，其风味多种多样，不管是生吃、炖汤或者爆炒都很合适。

张虚烨吃饭的时候，那大汉也没有离开，反而是开始整理张虚烨的内务，他打开窗口通风，将床上的被褥叠好，清扫一下灰尘。这些都做完了，才垂手站在一边。

张虚烨瞄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

这人一听，连忙回答：“大人忘记了，俺叫牛大柱，您叫俺老牛就行。”他想了一下，又补充说：“俺是您的随从副官。”说到这里，他还有些高兴，可能是‘副官’这个身份让他颇感自豪。

副官并不是什么正式官职，大的副官可以官至三品，小的副官连品级都没有，吏员都不是。副官的一切权利，都来源于他依附的主官。

张虚烨这个道官也是有些名堂的。在大明帝国中，官有三种。一为文官，二为武官，三为道官。文官武官都好理解，只有这道官是张虚烨以前没有听闻过的。

在这里，道官乃是额外的一派官员，受到朝廷和道宫的双重领导，但是还是以道宫为主。道官是要考的，而考生只能是各地正式的道观弟子。道官不管军事政治，只负责缉妖除鬼、风俗祭祀、辅佐神灵、清领道众。

张虚烨的道官只有九品，乃是最小的一级，虽然品级小，但是并不代表他不厉害。因为道官的升迁只和功绩挂钩。张虚烨现在的身份乃是萌新道官，什么功绩都没有，自然只能担任九品官。

等张虚烨吃完饭。牛大柱才继续说：“大人，统领大人说让您在甲板转转，说是大船进了广南礁，怕是有鲛人作乱，让您去震慑一二。”

听见这话的张虚烨微微点头，说道：“明白了。”

牛大柱收拾碗筷离去，而张虚烨则是闭上眼睛，等他回过神来。才站起来走出舱门，来到甲板之上。

（注，张虚烨原本世界并无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