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处于无聊加恐惧的氛围之下,除了钱友亮以外,大家的内心都十分的浮躁,有种想要直接将铜镜中的嫁衣女鬼揪出,痛打一顿的感觉,只可惜,这种事还是想想吧。
终于,孙凯忍不住了,率先开口道:
“师傅,现在都下午六点了,怎么这新娘诡还没动静。
听见孙凯将自己等人的问题问了出来,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坐在大门口条凳上的解老爷子。
解老爷子看了孙凯一眼道:
“不争气的玩意,急什么急,天还没黑呢,等天黑。”
这句话一说,众人将希望纷纷放在了天黑。
夜晚7点半,院子里的灯已经全部被点亮了,坐在凳子上的张荷藿从白天开始就一动不动,从解老爷子的视角来看,张荷藿肩膀上的阳火已经快要到熄灭的状态了。
解老爷子眉头随着时间的退役皱的越来越紧,终于,他也忍不住了,从条凳上下来,绕过新娘诡,站到了张荷藿的身旁:
“张荷藿?”
解老爷子一边呼唤着张荷藿的全名,一边轻轻的推着张荷藿的肩膀,见张荷藿依旧一动不动,解老爷子也有些着急了,他从一旁的座子上摆放的麻袋里,抓了一把糯米。
这一动静,惊醒了有些昏昏沉沉的众人,众人将目光聚焦在了解老爷子身上,只见解老爷子,叫来白巧:
“白巧,你来!”
白巧闻言立马直起身子从石墙边走了过来:“师傅?”
“你把张荷藿右边肩膀的衣服扒开,快。”
白巧见师傅难得露出紧张的表情,也收起了往日的懒散,一脸认真的快速扒开了张荷藿右边肩头。
解老爷子紧张并无道理,一般来说,鬼松脂被阳火燃烧能短暂压制阳火的旺盛,达到误导和欺骗厉诡的效果,可眼下,张荷藿右边肩头的阳火,明显就快熄灭了。
阳火熄灭可是一件大事,若是熄灭没有天地间的天材地宝引燃,那便只有借旁人的火来引燃自身。
旁人也不是随便从大马路上拉一个便能借的,要讲究八字相旺,并且这借火之人自身三火也会少一火。
你说解老爷子能不紧张吗?
白巧将张荷藿肩头的衣服解开,只见张荷藿右边肩头的皮肤,此刻赫然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手印,看形状,看大小,与解老爷子的手掌一般。
解老爷子二话不说,将抓来的糯米直接拍在了张荷藿的肩膀上。
张荷藿原本枯坐一天的身体此刻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原本放在黑掌印上的糯米,也开始滋滋的冒着黑烟。
解老爷子大喊道:“九未,再拿糯米过来。”
九未立马将那袋糯米整个端来,见状,解老爷子直接将安在张荷藿肩膀上的手抽回,将已经发黑的糯米挥开,重新从糯米袋子中抓了一把。
再一次按在了张荷藿的肩膀上,这次,张荷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将周围的鸟类尽数驱赶。
这时,和张家庆一起坐在条凳上的钱友亮道:
“你别说,这解老爷子还真有几把刷子,这眼力,这经验,啧啧啧。”
张家庆也在一旁点点头道:“确实有几把刷子。”
这时,张家庆身边的一个跟班突然喊道:
“快,快看镜子!”
闻言,众人纷纷抬头看向挂在大门上的铜镜,只见原本站在那里的新娘诡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此刻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方式慢慢闪现在了张荷藿的身边,朝张荷藿缓缓靠近。
原本只是颤抖的张荷藿此刻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一边崩溃大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同时,身体也开始反抗,白巧差点都没能按住,还是孙凯见情况不妙,立马跑上来,与白巧合力才将张荷藿压制住。
“不,求求你,放我走。”
“解爷爷,解爷爷!”
张荷藿原本美丽迷人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被按在凳子上放声大哭,拼命挣扎着身体想要逃离白巧二人的压制。
这时,其余四人将脚边的黄金麻绳纷纷拿在了手中,成四方状将张荷藿包围在其中。
解老爷子自然也听见了张家庆跟班的那句话,抬头看向了铜镜,只见原本离张荷藿有五步之远的新娘诡,此刻就站在九未的身后。
解老爷子见状眼睛瞪大,大喊道:“九未,侧滚!”
九未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体却先脑子一步,就地朝一侧滚去,这一滚成功的躲开了新娘诡那如同白瓷般的手。
解老爷子继续喊道:“白巧,孙凯!后退。”
白巧和孙凯闻言,纷纷后退数十步,站到了钱友亮的旁边。
这下,场中只剩下解老爷子和张荷藿二人,看着不断挣扎,仿佛没有理智的张荷藿,解老爷子放弃了糯米,转而一把抱住了张荷藿:
“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不要怕,解爷爷就在你旁边,解爷爷保护你。”
“好孩子,好孩子。”
退到周围的三人,终于从铜镜中看见了新娘诡的位置,顿时就想要冲到师傅身边,这时,张家庆和钱友亮几人纷纷抓住他们三个。
“放开!”
“别去,你去了只会影响你师傅!”
白巧看着铜镜中,越来越近的新娘诡,忍不住喊道:“师傅!”
在解老爷子的怀中,渐渐的,张荷藿的反抗越来越小,她似有似无的声音在解老爷子的怀中喊道:
“爷爷。”
解老爷子听见那两个字,顿时眼泪便快要从眼眶中流出,心却渐渐落回肚子中:“好孩子,还记得爷爷教你的五雷符的用法吗?”
张荷藿在解老爷子的怀中点点,解老爷子继续讲到:“等会爷爷让你用,你便用,不用管爷爷。”
说话间,新娘诡已经站在了祖孙二人的身后,解老爷子就算不借助铜镜,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侧传来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