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开后,萧蝶抱着移到盆里的美人将军回了祈芙院。
院子里,胡通房正在窗根下坐着。
看见萧蝶全须全尾的回来,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好的很,又抓到一个刘婆子的同伙。
萧蝶不动声色的回了房。
半个月未回,梳妆台前放置的小花已经枯萎衰败。
萧蝶从中拎出一朵,想了想又拎出一朵。
指尖轻碾,干枯的花瓣如粉末一般七零八落。
散在地上,风一吹,无影无踪。
……
秦至从花园离开后,照例去了楚雁溪的院子用早膳。
他进屋时,楚怜儿不知道正和楚雁溪说些什么。
看他进来, 两人不约而同的收了声。
秦至面色阴沉了一分,心底多了些烦闷。
果然,早膳间楚雁溪问起了花园的事。
“听说将军把花园的管事刘婆子发落了?可是她做错了事?”
秦至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楚雁溪沉吟着,楚怜儿急不可耐的出声了。
“可是奴家听闻,是那个萧蝶用滚水把美人将军浇死了,刘婆子只是想拿了她向夫人请罪而已,怎么也罪不至死,还有那个萧蝶,她害了将军的花,难道不该以死谢罪!”
怎么就不处置萧蝶,反而打死了刘婆子呢?
楚怜儿不明白。
不明所以的失败,让她本就沉不住气的性子更加急躁。
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却忘了她面前的人是谁。
“楚怜儿,你是在质疑本将军的决断吗?”
秦至眸中寒凉一片,冷硬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
“本将军倒是不知,你不光胆子大,消息还灵通的很。”
楚怜儿一惊,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但她心中仍是不服气的。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眼底的不服和疑惑被秦至分明的看在眼里。
他只觉得眼前人真是愚蠢的让人烦心。
刘婆子敢用美人将军来陷害萧蝶,自然不会是她自己的主意。
背后没人,她没那个胆子。
只是秦至不想去管那么多。
后宅的那些破事,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
砍了刘婆子这只胳膊,后面的人自然也该晓得收敛了。
却没想到,她却自己跳到他面前了。
萧蝶委屈又依恋的眼神仿佛在他眼前划过,带着美人将军被毁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
秦至干脆端起手边的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粥,从楚怜儿的头顶浇了下去。
黏黏糊糊的燕窝粥顺着她的头顶往下,在楚怜儿的惊呼声中,漫过她的五官,又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啊啊啊……”
在她的痛呼声中,秦至看都不看一眼,转头说道:“妾室楚怜儿行为不端,举止失仪,令人厌恶,今日起罚贬为通房,在自己院中闭门不过,无令不得出。”
“将军!”
楚怜儿听见他的话,所有叫嚷声痛呼声求饶声都像堵在了喉咙口似的。
她如同喘不上气的溺水者,只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会落得这样的境地。
楚雁溪惊的站起身,喊了声将军。
她虽然存着让楚怜儿做马前卒试探的心思,但她没想到秦至会罚的如此重。
楚怜儿毕竟是自己的庶妹,是她的人,将军此举,岂不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