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夜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禹伸出手,轻轻地推了推门,门缝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禹迅速闪身进入,随即将门小心翼翼地关上,以防万一有人经过。
西宫内部一片漆黑,与外界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禹本以为会看到辉煌的灯火和华丽的装饰,然而宫殿内部竟然没有点燃任何火把,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形成斑驳的光影。这种出人意料的黑暗让禹不禁皱了皱眉头。
禹站在原地,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然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宫殿内部走去,每一步都踩得极为谨慎,以防触发可能存在的陷阱或机关。他伸出双手,轻轻触摸着冰冷的墙壁,感受着宫殿的古老和庄严。
宫殿内的空气显得有些沉闷,偶尔有一丝冷风从窗棂的缝隙中吹进来,带来些许新鲜空气。禹的心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
但纯粹依靠月光,根本看不太清楚,假如是在室内,那就更看不清了。无奈之下,禹只能偷偷做了个简易火把,点燃查看。
借着微弱的火光,禹开始细细打量这座神秘的西宫。他的目光在宫殿外部游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异样感觉。宫殿的宏伟与庄严不言自明,然而,地面上、门扉上、梁柱间却都积满了灰尘,仿佛这里已经被遗忘了许久。
在某些角落,甚至还能看见蜘蛛网悬挂,微微摇曳,这在其他宫殿是难以想象的,尤其是位于一环之内的宫殿,理应得到精心的维护与打理。
禹的心跳逐渐加速,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他轻轻地走到窗户边,尝试透过窗户往宫殿内部窥视。在那个年代,窗户并非用纸张糊成,而是用茅草覆盖,只需轻轻掀开,便能一探究竟。
茅草窗户被他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视线所及之处,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品,杂乱无章却又琳琅满目。
在昏暗的光线中,他辨认出了剑、长矛、乐器,以及奇石等奇珍异宝。这些物品或许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静静地躺在灰尘之中,显得有些凄凉。
禹意识到,这里确实是藏宝之地,只是由于某种原因,被疏于打理,被时间遗忘。
确认了这一点,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准备推开门进入宫殿内部,开始翻找河图和洛书的下落。
他的手轻轻放在门上,正要用力,却发现门并没有如预期般被推开。他微微再次用力,门依旧纹丝不动,反而是从某处传来了一阵铃铛的响声,清脆而突然,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刺耳。
禹心中一惊,他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机关。他再次尝试推门,但结果依旧,门没有被打开,反而是铃铛声一连串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在提醒着什么,或者在宣告着入侵者的到来。
就在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吼叫:“抓偷奸贼!”
宫殿外的夜色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密集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这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显得格外刺耳。
禹的心中一紧,他的第一个念头是:“偷奸?这大晚上的,谁会这么无聊来偷奸?”但随即他意识到,这阵势似乎并不仅仅是为了捉奸而来。
禹迅速地熄灭了手中的火把,身影隐入宫殿角落的阴影之中,屏住呼吸,偷偷地向外张望。
他的视线穿过门缝,只见一群人影逐渐清晰,约莫三十人的队伍正朝宫殿走来。他们中有男有女,装束各异,有的手持熊熊燃烧的火把,火光映照出他们紧张而严肃的面孔;有的手持利刃,反射出冷冽的光芒。
这群人推开宫殿外的大门,沉重的门扉在夜风中发出吱嘎的响声,他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庭院里。
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这阵仗怎么可能是抓偷奸的?他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随着他们的接近,禹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严肃和紧张气氛。他们的眼神警惕,不时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或是防备着可能发生的危险。他们的步伐在宫殿前的庭院中停下,开始四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显然是在进行某种搜索或是执行某项任务。
禹的心跳加速,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卷入了一场更大的事件中。他必须更加小心,不能让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他的目光在这群人中搜寻,试图找出领头的人物,或是辨认出他们的标识和隶属,以便判断他们的来意和目的。
然而,在夜色和火光的交织下,禹所能看到的只是他们警惕而忙碌的身影。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观察他们的行动,然后再决定自己的下一步。
有五六个人守着正门,禹没法从那里离开。围墙又是两三人高,翻上去虽然可以,但必定会惊动其他人,而且不知道墙外是什么情况,万一也有人,那自己就真的解释不清了。
好在禹所躲在的阴影处比较隐秘,一时之间没有被发现,而且禹还能偷听到其中几个人的交谈:
“快去那边看看,铃铛响了,这宫里肯定有人,绝对不能放他走。”
“对,大家仔细看看,那个禹首领我们都见过,一下子就能找出来。”
“奇怪,你说娥皇怎么知道必定是禹首领?”
“这你就不懂了吧,前几天娥皇就说了宫里有小偷,让大家不要说出轩辕剑的收藏位置,还封锁了这里,不给任何人出入。”
“这说明什么?娥皇未卜先知?”
“这你还不懂么?娥皇感到有人在打听轩辕剑,所以就设计让小偷现身。”
“我懂了,所以只有贼才能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才能用这个威胁娥皇。”
“那蠢贼不知道咱们娥皇早就算到了,竟然还敢威胁她。”
“这叫自投罗网。”
“你们几个干什么?赶紧找人,若不杀了他,咱们就得死。”
“知道了,急什么,他还能一人对抗我们几十人不成?”
……
什么?这是计?禹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是什么一个情况,怎么变化这么快。
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宫殿外的大门再次被推开,六个铜甲战士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大声说道:“天亮前,谁能杀了禹,谁就能活着离开这里。我再重复一遍,你们这里只有一人能离开这里,其余人等,死。”
铜甲战士的发言把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吓得跪地求饶,胆小的直接哭出声来。
“天亮后,所有人都得死,再不动手,那我们就动手了。”
铜甲战士集体拔刀,这毋庸置疑的气势,使得那些人只能乖乖照做。
禹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指名道姓找自己?为什么每一个人还得死?为什么这些铜甲战士像监工一样守着门口?自己跟这群人明明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落到这种刀兵相见的地步?
禹摸了摸自己全身,连一件像样的兵器都没有。在二环城门下,所有的武器都被没收,在这一环内,只有虞王的人才有绝对的武力。
自己拿什么和他们对抗?禹闭上了眼睛,这一次的挑战俨然超过了过往。
偷奸?偷奸?偷奸?
谁怀疑自己偷奸?
禹冥思苦想,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对,不是偷奸,而是偷剑。娥皇肯定是诬陷了自己偷盗轩辕剑。这样她就有理由和借口跟天下解释,而自己在这里,根本没有解释的理由。
糟了,自己贸贸然来这里的确太鲁莽了。假如娥皇因此派军队去攻击熊丛部落和狗丛部落,那自己便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恶人,最蠢的首领了。
可事到如今又该怎么办呢?禹愤怒地朝旁边的柱子打了一拳,灰尘都被震得飘荡起来。究竟禹能否逃出生天?又能否顺利解救璃?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