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那边又传来声音问道:“船上还有何人!?”
楚墨微怔,不知该如何作答,怏怏地看向夜北辰求助,夜北辰答道:“乃是我的侍卫和侍女,再无旁人。”
可就在他回答完之后,忽然注意到身边的女子似乎有些不自然。
夜北辰转身问道:“你怎么了?”
“……六皇子为何说我是侍女?”
“难道我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份?”
“六皇子思虑周全。”环柳赶忙附和道,心中打鼓,难道夜北辰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侧头悄悄观察着夜北辰的神情,可夜北辰面色冷峻,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
皇宫内的大殿上,夜景修身着皇冠龙袍,与夜景修华贵的衣着不同的是,众臣子皆身着丧服俯身于大殿之下。
议论声不绝于耳。
“先帝刚逝,他竟不着丧服,急于登基,实在太不像话了……”
“是啊,连叶公公都去了,遗诏都未宣读,怎可直接登基称帝?”
上官决站在离夜景修最近的地方,夜景修冷冷开口问道:“上官将军,你对于朕现在登基有何看法?”
“老臣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了,老臣的看法不重要。”上官决不急不慢的回道。
“哦?”夜景修有些玩味的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朕不配坐这个皇位?”
上官决知道夜景修登基,于自己而言已是大势已去,自己的命现在已是任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只想保全自己的家人,“大安从来都是夜家的,老臣没有想法。”
他的答案看似滴水不漏,但却从未称呼夜景修一句【陛下】,这让夜景修心里很是难受。
“大安?”夜景修重复了一下上官决回答里的二字,又说道:“先皇已去,朕已登基,那年号也该改改了,就称北安吧……”
身旁的公公俯首称是,可众臣子并无反应。
“你们看来很有意见?”夜景修问道。
“先皇故去之时,只有朕在跟前,先皇当时亲口说要将帝位传位于朕,便未拟遗诏,叶公公本可做个见证,可谁知,朕刚想找人去通知内务府的功夫,叶公公忠心护主便随着先帝一起去了。到把朕弄的有些难办了,这事本不用跟你们这些臣子解释,但是朕身为皇上,总是要爱臣如爱子。不知朕这么说,尔等可能心服口服?”
大殿下声音变得嘈杂。
忽然一个有些年迈的大臣拱手道:“恕老臣直言,为何先帝离去,治丧一事不由叶公公通知,而是由太子您亲自去内务府禀报?叶公公一向恪尽职守,以老臣对叶公公的了解,他断然不会在未将先帝安顿好之前做自戕之事!”
夜景修颔首道:“有道理。但他就是这般不理智,你若是朕,现在又该做何解?”
那大臣不屑的笑了笑,继续道:“依老臣看,太子,您怕不是为了帝位,私自将叶公公灭口了吧?”
夜景修仰头大笑几声,忽而收住了笑声说道:“你这个想法很有意思。你是哪个部的?什么职位?姓何名何?”
那大臣起身回道:“老臣乃吏部尚书吴尔若,洗耳恭听太子教诲。”
夜景修转过身去,背对众人道:“好,吴尔若,你一把年纪却还能如此直言进谏,证明你有铁口直断之能!那朕便赏你铁水十两,去殿外吞尽了吧!”
“老臣死不足惜!可太子,你这偷来的位子怕是也会如坐针毡!”
几个太监进了大殿,将吴尔若拖出大殿,一盆滚烫的铁水将吴尔若的头顶浇下,殿外顿时传来令人近乎耳鸣的嘶吼声,但很快便停止了。
“还有谁想跟朕讨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