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樰儿,你母亲身体不好?”颜氏见赖氏进了屋,关心的问何樰:“怎么不见你跟我提呢?大娘好搜罗些好的补品,给她送去。”
何锥也跟着说:“是啊,你这孩子,这也掖着,让人什么放心?”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在京都调理也是一样的。”何樰嘴里说着,跟两个长辈走出了?韵居。
临上马车,颜氏还拉着何樰的手安慰她:“樰儿啊,你三叔三婶就是那副德行,你不用往心里去,有什么事,有大伯大娘兜着,咱不怕啊。”
何樰点头称是。
“孩子。”何锥也走了过来:“你是个姑娘家,不便抛头露脸,那产婆的事,大伯再安排人出去找,你就不必操心了。”
“不用了大伯。”何樰赶紧止住:“我自己去找就行,也不麻烦。大伯切不可插手此事。”
何锥心里一咯噔,想问什么,但迟疑着没开口,看了看何樰,又看向颜氏,说到:“夫人先坐我们府上的马车回去,我有些事想跟樰儿聊聊,跟她共乘一辆。”
颜氏见夫君脸色不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何樰,便答应着转身上了自家马车,催促车夫打马回府。
这边何樰也扶着何锥上车坐好。
马车刚得得往前走,何锥就迫不及待问道:“孩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大伯?”
何樰见藏不住,只能点头承认:“大伯,我那夭折的弟弟死得蹊跷,这次回来,我就想查个水落石出。”
看侄女笃定的样子,混迹商场多年的何锥一想就明白,必定是有了蛛丝马迹,何墨的死不正常,现在何墨那唯一男婴的死也有问题,这双后面的手,怕是筹谋了很久,目的必定是冲着家产而来,而且势在必得,他顿时脊背发凉。
“你怀疑三叔三婶?”何锥一脸严峻。
何樰应道:“不一定,此刻下定论为时尚早。”
“孩子,事关重大,又太突然,让你大伯我心里不安。”何锥脸色越来越暗:“要不,我也派人跟你一起去查?多一个人也多些帮衬。”
何樰摇头:“大伯,侄女知道您担心,但人多了未免打草惊蛇。您就让樰儿自己解决,有事我再找大伯商量。”
何樰态度坚决,何锥也不好再坚持己见。但仔细一想,他又疑惑问道:“既然不想打草惊蛇,你今日又怎的突然去找你三叔?”
“我托人问过”何樰眼神凌厉:“那个产婆自帮我娘接生后,就突然消失了。据说举家连夜离开了江淮。”
何锥身体蓦的一震,确实不对劲,否则为什么要突然离开?他突然感到心慌,怕查出结果,怕那些结果他难以面对。
“今日一问。”何樰继续解释:“算是打草惊蛇,若真是三叔三婶干的,他们必定有所行动,想赶在我之前把那产婆藏起来,甚至,可能直接杀人灭口。”
“所以,你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何锥艰难的问道。
“是。”何樰应道:“您该发现,上马车回府前,我的侍卫少了两个。”
何樰已经示意张海张涛留在?韵居附近,暗中观察他们的动静。
何锥没应,他两手紧握,有些压制不住的微抖,他不是惊慌,是难以置信,是不敢面对。
何樰理解他的感受,自己在大牢从林子铭嘴里听到这个信息,也震惊得几乎晕厥。
她默默看着两鬓斑白的大伯,心里有些不忍,原本不想让他知道,但大伯心思敏锐,一旦察觉,又自己去查,更容易坏事。她只能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