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伯回头看看马车,瞬间觉得自家的马车着实太小了,实在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他还在发愁,静石居的伙计已经从另一头驾着马车,来到门口候着,不是一辆,是三辆。
而且,所有人都上了车,包括大伯跟大伯母。让钟伯难过的是,大伯抱着小公子,上的是他府里的马车。只有何樰上了墨香居的马车。
“钟伯,不用等了,大伯亲自送小宝回墨香居,我们跟在后头就成。”何樰冲钟伯说道。
钟伯赶紧应了,催丁二驾车跟上。
四辆马车轱辘辘往墨香居赶,没曾想,刚到门口,就被人堵住了,竟是族里好多人家送来了礼品,都说是给小公子的。
何樰不得不一一收了,推说今日事情太多,改日再带何晟登门致谢,把他们都打发回去,才能进府。
何锥一家进了墨香居,突然到处挑刺,一会说这里要添点东西,一会说厨房里备用的吃食太少,一会又说仆人太少,不能委屈了何晟。最后,硬是留下两个丫鬟,两个婆子,还有两个家丁,才肯回去。
临走,大伯跟大伯母还说,明儿再买些东西送过来,墨香居实在太寒酸了些。
何樰四处张望,心里暗道:这叫寒酸?我什么看不出来呢?
钟伯钟婶更委屈了,自己明明每日采买吃食,把厨房跟储藏室塞得满满当当,在大伯一家眼里,还嫌太少,他们想什么样?
不管众人如何想,回到墨香居的何晟,已经进了书房。书房里,杨老先生一直守着,等他回来补上这日的功课。
何晟不着急,把手里的一个盒子呈给先生,嘴里说道:“这个是大伯让我给先生带回来的,大伯说先生有大才,小宝能拜先生为师,乃三生有幸,这是他补上的束修,说万不可委屈了先生,还说,明儿会安排一个仆人,专门伺候先生跟先生的孙女嫣儿。”
杨老先生推辞不过,只能接了,他打开一看,吓一跳,里边装着两根黄金,两块贵重的玉佩,还有两张千两银票。
杨老先生嘴里推辞:“这太贵重了,老夫已经收过束修,断不能再要这样贵重的东西。”
何晟没接回来,说道:“大伯说了,宁古塔苦寒,先生寄些银两过去,给那边的家人添些厚衣裳。玉佩,是留给嫣儿跟先生傍身用的,一人一块。若有难处,拿去换了,也值一千多两银子。”
杨老先生身体子一僵,儿子儿媳妇跟几个孙子都在宁古塔流放,艰苦异常,他何曾不知?只是自身难保,不敢多想。
来到何府,他们不但不嫌弃自己的身份,竟能想到这一层,还给了这么多银两,让他不得不感激涕零。
杨老先生不再推辞,他心里也明白,何府愿意许诺重金,必定也希望他全力以赴。他也看中这孩子的聪明跟毅力,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必定把孩子带好,将来一举高中,加官进爵,给何氏一族添彩。
……
何砚知道王录没把事办成,还欺骗了他们,导致他很被动,他一回?韵居,就想抓王录来打。
那王录也是心直的,早就看不惯何砚一家的自私自利为非作歹。他干脆联合张婆,将何砚夫妇告上府衙,状告他雇人行凶,绑架张婆的孙子,威胁张婆替他办事。
又有多人举证,夫妇俩被判了5年大牢,张婆也没躲过,只是她是被动参与,判了两年。
王录此举,已经被?韵居所不容,赶了出来。他无处可去,何樰见他孝敬母亲,为人耿直,便将人留在庄子里做活,母子俩,算是有了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