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的案子已结,待证人们出了公堂,李大人翻出何絮的诉状:“何樰,你姑姑的状子,可有别的说法?”
何樰看了看何絮,何絮还在震惊小弟何砚做的事,冷不丁对上何樰冰冷无情的双眼,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里有些不妙。
何樰没吱声,双手呈上父亲留下的授信函。
李大人将授信函徐徐展开。
授信函里,除了何墨的亲笔印信,还盖有各个地方大掌柜的印章。很明显,何樰是墨香居的东家,也是何墨所有产业的继承人。以书信印章为凭,做不得假。
“堂下何絮。”李大人睨了一眼何絮,说道:“这份授信函,还是你自己看看吧。对了,既然你大哥何锥也在,不如一起上来确认一下也好。”
何絮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满脸狐疑,但李大人的吩咐,她不敢不从,只能上前几步,探头将案桌上的授信函从头到尾看了个来回,她脸色一变,回头不甘的看向何樰,却再也不敢吭声。
何锥也走向前,跟在何絮后头,看到授信函内容那一刻,他深深吁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些责怪何樰:这丫头,手里有这样的信物,竟不跟大伯说一声,害得大伯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将她算计了去。
“这个案子,双方可还有话说?”
何絮默不作声。
何樰却开口了:“我有话说,当年,父亲将自己的部分田庄跟铺子送给姑姑,他只是给了姑姑使用权,地契并未转入她名下,所有产业,都还是墨香居的掌柜们管理。姑姑只是每年收租收账。”
“我既然当了东家,就有权将这些产业取回。大人可以看看您手中的授信函,里边该有江北的产业。对不对?”
李大人仔细查看那份授信函,点头说的确如此,里头还有江北大掌柜盖的印章。
何絮呼的跳起来,嘴里大喊:“不可能!你胡说!那些产业,我二哥当年可是许了我的,你如何能拿回去?我不许!……”
李大人看着泼妇一般闹腾的何絮,摇头说道:“肃静!公堂之内岂能容你喧哗?再者说了,授信函写得明明白白,何樰就是东家,她有权拿回她自己的东西。”
听到此处,场外的何锥暗暗点头:还是二弟有先见之明,那些铺子田产,若全交给这个不管事又铺张的妹妹,怕早就挥霍殆尽了。
公堂这头,何絮不管李大人如何劝说,一屁股坐在堂下,拍腿直呼李大人跟何樰官商勾结,谋夺她的产业。
李大人气得半死,连连拍响惊堂木:“泼妇,简直是泼妇!竟无视证据,公然污蔑朝堂命官,来人,给我拉下去,绑起来,把嘴堵上,等候发落!”
李大人早就不耐烦,等衙役把那何絮拉出门,他虎着脸,怒视那三叔公何岳:“还有你,刚才证人都证明那何砚的事的确是真,看来墨香居那男娃也是何墨的孩子不假,否则再给张婆几个胆,她也不敢胡说。你作为族中老人,不分黑白,颠倒是非,可知错?”
何岳颤颤巍巍跪下:“回大人,小民知错,小民也是被那两个蠢女人蒙蔽的。求大人恕罪。”
“哼!”李大人满脸不屑:“看在你年纪太大,本官也不好体罚,交上一百两罚金,自己回去面壁思过。”
“一百罚金?”何岳眉头紧皱:“老夫家中不富裕,一百两银子,我那俩儿子还不将我赶出家门?”
“你自己为老不尊,做出这等下作事,若不罚你,让本官如何服众?行了,不体罚算不错了,还敢狡辩?”
何岳顿时一脸沮丧,苦不堪言。
“慢着。”何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