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姐姐们出嫁的时候家里都很热闹,她们会穿着漂亮的衣服,带着自己的嫁妆,坐着轿子跟着她们的骑着大马的夫君回家,后面还会跟着好多人。 可是为什么自己一下子就到夫君家来了?既没有穿红衣服,也没有坐轿子,更没看见自己的夫君,这可真奇怪。 苏音音很想不通,可是她没有继续想,她猜测也许是因为她太贪睡了,余妈妈也没叫她,她睡过了头,才不知道自己怎么嫁人的。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苏音音轻松了一点,可是看着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她又不开心了,而是对未来充满了担忧。 这个夫君家实在太穷了,以前她因为好奇,去过小丫鬟们的房间。而现在这个夫君家,居然比她家下人的房间还烂,房间很小,里面没有漂亮的摆件,连被子都那么丑。 听说嫁人以后要和夫君一起睡觉,可是这张床那么难看,她不想和他一起睡,不知道夫君愿不愿意睡她的床呢? 幸好,她父亲母亲很有先见之明,她的宝贝里还有很多嫁妆。要是以后夫君养不活她,她也能养活自己。等过年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跟父亲母亲多要一点东西,最好是换一个大院子,她不喜欢住这么丑的地方。 已经做好未来的打算,苏音音有点饿了,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没有人帮她洗脸洁牙,她也不敢吃饭,只好从宝贝里找出一双软底镶珍珠的鞋子,穿了下床,她要找人帮她梳洗。 苏音音细细白白的小脚腕上有一对脚链子,上面分别挂了一个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响,不过她自己戴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 走到明亮的窗户旁边,苏音音往外面看去,只见下面有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颗树,挂着几件衣服,外面有奇奇怪怪的房子,路上也没有人,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可真是穷啊!周围的房子居然都是这样,她到底是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为自己担心了一下,离开窗户,苏音音走到门边,又拉又推的也没把门弄开,她有点沮丧,夫君家也太奇怪了,她连门都打不开,不喜欢。 无奈地坐回床上,苏音音实在太饿了,她想着反正也没有人看见,肯定不会被打手板的,就拿出了自己的水杯,一叠最喜欢的玲珑糕开吃了。 玲珑糕做成了桃花的样子,粉色透明的,连花蕊都清晰可见,个子小小的,一口一就能吃掉一个,苏音音吃了十几个就觉得饱了。 正在这时,苏音音听见了响动的声音,她往门那一看,就看见那扇她打不开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英俊,气质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苏音音赶紧起来,连盘子都没收,就下床穿了鞋子,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她一个人坐着可害怕了,还好夫君终于回来了,虽然夫君看着有点老,但是挺好看的,她不讨厌。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这里都没有人,我好害怕。”苏音音带着撒娇的语气道。 最近外面形势严峻,孟楚砚连着忙了几天,昨晚又熬了一宿,精神都不太好了。 终于得了假,正准备今天补个觉,可是一推开卧室门,就有一个人扑了过来,一下子进了他怀里,香香的,软软的,蹭着他的胸膛。 孟楚砚本来想直接甩开,可怀中的人触感柔软,让他愣了一下,没有马上推开。紧接着,听见她的话,他就更疑惑了,怀里这人,居然叫他夫君。 孟楚砚反应过来,用力把苏音音推开,虽然是个女孩子,可他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他只是一天没回来,锁着的卧室里就多了一个人,他不得不考虑,这又是哪位的手段。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啊?”苏音音被推开了,有点忐忑,她悄悄看了一眼孟楚砚,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像是生气的样子,她顿时变得慌张了。夫君看起来很凶,该不会要打她吧! 眼前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旧式中衣,身材娇小玲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五官精致,皮肤白生生的,像是上好的白玉,脚上没穿袜子,套着一双精致的小绣鞋。 孟楚砚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美人,年纪看着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点小,以后大了肯定能成为一代佳人。 他暗自摇头,越美的女人才越毒,他这个年纪,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这样的道理早就明白了。 “是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孟楚砚盯着苏音音,肃着脸问道。 “我……不是你把我娶回来的吗?我要给你当娘子啊!”苏音音迷茫极了,难道这人不是她夫君,不然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呢? 孟楚砚看得懂人心,这小姑娘神色迷茫而自然,看着极为可怜,根本不像撒谎的样子,就是这样他才更疑惑,谁家会舍得派出这样的间谍。 “我没有把你娶回来,我也不是你夫君。”孟楚砚揉揉有点发疼的额角,关上门,走进房间里。 苏音音赶紧退开,这个男人说不是她夫君,不是他把她娶到这里来的,那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什么她现在不在家里了,还来到这么一个烂地方…… 苏音音迷茫又害怕,她已经忍不住了,就算是大人不能哭她也要哭,她才不要长大。从小到大,她都是有一帮人伺候着的,去哪里都有人带着哄着,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孟楚砚的头更疼了,这叫什么事,他还没欺负她呢,就哭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谁?我家的门一直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苏音音不敢大声哭出来,而是一抽一抽地,眼泪不停地流下,听见问话也没回答,她正伤心着呢! 他无奈得很,要是别人他早就让人带走审问了,家里一点异样都没有,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卧室里,怎么也不可能是来历简单的人。 只是这姑娘娇娇软软的,连哭泣的样子都惹人怜爱得很,他难得多出了几分耐心,亲自审问,也免了她的皮肉之苦。 看够了小姑娘娇娇哭泣的样子,孟楚砚才喝道:“别哭了,快说话,不说话我就把你交出去了。” 苏音音被孟楚砚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她胆子小的很,赶紧擦了眼泪,抽噎着回答了问题。 “我……我是……苏音音……我昨天晚上睡觉……一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来的……” “你说你睡了一觉就到这了,那你为什么叫我夫君?”夫君这种称呼已经废止很久了,现在这种旧时代的称呼已经成了封建糟粕,根本没人敢这样称呼。 “因为……我今天要嫁人了……你不是我夫君……送我回家……好不好?”苏音音本来就不想嫁人,现在这个人不是她夫君,她当然要回家了。 居然还是个新嫁娘,到底是谁干的。搅了人家的婚礼,还把人送他这儿来。 “你怎么来的?你家在哪?我派人送你回去。” 苏音音很诚实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昨晚上好好睡着……一醒来就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我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