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没反应过来,小姑娘可是一个娇贵的人,连三餐都是厨子做好了放在手镯里的,还规定了哪一餐吃什么颜色的饭菜,肯定不能吃他做的饭菜,他也弄不到她能够吃的食材,不只是那奇怪的米饭,还有他不认识的菜。 想到这里,孟楚砚不免有点担忧,要是他找不到小姑娘的家,或者不送她回家,她会不会因为没有食物可吃而生病?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地来到他家。 既然小姑娘不能吃,孟楚砚就不做了,现在做还要等别人送菜过来,做着一个人的分量很麻烦。他也不能吃小姑娘的东西,要是把她的吃完了,他就是罪人了。 他觉得奇怪极了,他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病症,不能吃外面的普通食物。前几年闹灾荒的时候,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没有这些普通食物而饿死的。 就算是这两年缓过来了,可是食物供应还很缺乏,买东西全要国家签发的票证,没粮票到哪里都没有吃的,而这小姑娘却能娇成这样,果然是同人不同命。 苏音音的晚饭确实和午饭不一样,米饭是紫色的,粒型细而长,依旧晶莹剔透,不是普通食物,那些菜,孟楚砚依旧有不认识的原料。 吃着碗里普通的面条,再看看对面摆着香气四溢的精致菜肴,小姑娘吃得不亦乐乎,孟楚砚却有点食不知味,中午那些东西那么好吃,现在这些看起来不遑多让。 苏音音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她问过他了,他说了不吃,她也不做多想。在苏音音眼里,别人吃的食物都比她的好吃,她对那些陌生的食物垂涎不已,但始终不敢尝试。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的食物好吃,在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下,晚饭终于吃好了。苏音音没有动过筷子的一些食物,最后还是被孟楚砚吃了。 孟楚砚洗好碗,就带着打扫工具去了他隔壁的客房,准备弄干净了给苏音音住。 可是进了客房,孟楚砚却犯难了,客房的灯不亮,再去另一个房间看,那灯也坏了。他家的客房就没住过人,所以孟楚砚也不知道灯早就坏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城里住房资源极其紧张,孟楚砚就这么一座小院,不过他在工作单位上有一间宿舍,工作繁忙的时候偶尔也会住在那里。 家里就他的卧室能住,孟楚砚自然要留给苏音音住,她一个脑子不怎么清楚的小姑娘,送到外面去他也不放心,万一要是有什么事,连累了他还麻烦,非常时期,不得不谨慎。 家里重要的地方都上了锁,就算苏音音有问题,她也打不开门,打开了也找不到东西,他倒是不担心。 退一步说,苏音音要真能找到东西,他会更高兴,能这么简单就抓到一个间谍,就证明他的对手已经黔驴技穷了。 孟楚砚想好了一切,对正在发呆的苏音音道:“音音,客房的灯坏了,我出去外面住,你自己在这里行吗?” 苏音音从发呆中回过神来,赶紧摇头,她平时虽然是一个人睡觉,但晴天每天都在外间,她一喊晴天就能进来,要是一个人睡觉,她会很害怕的。 “我害怕,我不要一个人睡。” “可是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也没有多余的床。”孟楚砚很耐心的解释,他现在知道,只要说清楚了,她会很听话。 “哥哥,我有床,还有被子,不会跟你睡。”苏音音还记得孟楚砚说过,他们不能睡一张床,不过她自己有床,他不走也行啊。 孟楚砚要不是清楚苏音音太傻,他就能把这话想歪了,哪家的小姑娘会这样说话,他们才认识几个小时而已。 看来十有八九是他想的那样了,小姑娘家里出了意外,才让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自己出来,那他到底要怎么办? 还有啊!这小姑娘的手镯连床这种大件都能收进去,他现在真的是很好奇,她的手镯到底有多大,又有多神奇。他虽然不想据为己有,却也想长长见识,这种神奇的东西,只存在传说志怪中。 “音音,这次你出来都带了什么东西,能不能告诉哥哥。” 哪料苏音音却摇摇头,不肯告诉他。其实苏音音本来是想给孟楚砚看的,可是他看着她的目光让她有点害怕,好像想抢了她的宝贝,所以她拒绝了。 “哥哥,你没有宝贝吗?”虽然镯子只有苏音音有,可是她父亲、母亲都有戒指,里面也可以装很多东西,苏音音在家并不会有人想要她的宝贝镯子。 可是刚才孟楚砚告诉她,不能告诉别人,她有这样的宝贝,所以苏音音认为外面的人没有能装东西的镯子,才会抢她的。 孟楚砚没有想到,单纯的苏音音心里想了这么多问题,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 但是既然她不说,他就不问了,只要她在这家里再住几天,他早晚能知道。就凭她那个毫无防备的样子,怎么也藏不了,只会主动暴露。 孟楚砚的卧室在苏音音看来很小,但其实已经算宽了。城里住房紧张,有些人家,七八个人就住一间屋子,上下铺搭着,结婚了也只能这样,没房子啊,能怎么办! 孟楚砚本来要把苏音音的床放在外面,他来睡,让苏音音睡卧室里。可是苏音音非说害怕,他说了很多话,可是拗不过她,就只好把床放在他的床对面,两个人睡同一间房。 苏音音是真的害怕,她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心里本来就不安,如果还要一个人睡,她就更受不了了。 而孟楚砚虽然觉得这样不好,但是没有办法,他身边没有值得信任的女性,交往的女伴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他更不放心了,于是只能妥协。 只是苏音音年纪还小,无论哪个年代,女人的名声都是极其重要的。就算他们只是睡在两张床上,但让有心人知道,结果就不会好了,即使床都安好了,孟楚砚也还是在纠结。 要是苏音音年纪再大上一点,是正常人,没有这么单纯的话,孟楚砚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正是因为苏音音思想堪比小孩子,才让他有这种顾虑。 苏音音可没有这种顾虑,反正连余妈妈都没有说过,不能和别人睡一起,她就不会考虑。 她的这张床是紫黑色的雕花架子床,上面的被褥、床幔都好好的。比她在家的床要难看一点,但是苏音音已经满意了,因为她觉得孟楚砚的床更难看。 看着精雕细琢,连床幔的布料都好的出奇的雕花大床,孟楚砚不再惊讶,因为苏音音本来就是一个奇怪的存在。 他还是感到了房间与床的不搭调,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床不好,但是这一刻他觉得苏音音说的都是对的,他家看起来确实是比较穷。 “音音,你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出来?你家人都哪里去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孟楚砚再次问道。 “哥哥,你问过了啊!我也说过了,今天我嫁人了,可是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不是我夫君,我还会来到你家,明明我要嫁到夫君家里的。” “你夫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