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沁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您是说您来这里之前么?”
她指了指脚下,意思即这所道观。
“是啊。”
了尘师傅又笑了笑。
原来这女道来此之前还未入空门,看她至多三十五六的模样,那十多年的时间?
沁心掰着指头算了算。
她当正是二十岁上下的年华,想必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佳人。
“你怎么了?”
了尘师傅见沁心凝想出神,她那专注的样子很是可爱。
“哦,小女只是有些感慨。”沁心感慨坦言,“每个人的人生道路竟是如此不同。”
她的脑中晃过了自自己记事以来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与他们的交集里,在她的印象中,每个人都在尘世中奔波着,成功者花团锦簇,失败者默默无闻,从来也没人认真想过生命究竟是什么,应当怎么对待,仿佛每个人都被根无形的绳子牵引着跑,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敢问叶居士是哪里人士?”
了尘看着她颇有兴趣的问了问。
“啊?”
“居士是哪里人?”
了尘师傅又问了一遍。
“哦,小女自台州来。”
沁心才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了神。
“台州到这里?”
了尘一指这观宇,有些不可置信。
“不,不,我是从台州来到的临安。”
沁心赶忙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了尘抬头望着天花板呆了一会。
台州...
那个地方....
“那你的家人呢?”
“我?”沁心的脸色难过起来,“不瞒师傅,我是个孤儿,自小是被养父从海上捡回来的...”
了尘听闻脸上一顿。
“也是可怜~”
她有些感慨的看着她。
“那...他是姓叶咯?”
了尘已知她名字,换了个节奏。
“谁?”
沁心愣了愣,一时没会过来。
“我是说...你的养父。”
“是....他是跑海船的,是个极好的人....”
沁心没有说下去,她的眼眶有些湿热起来。
了尘见她一时哽咽,知她触动了一些难过心事,便不好再细问下去。
山中风声渐起,吹着窗棂轻轻的响动,炉火上的水壶响了起来,壶嘴突突的冒着热气,小屋里的温度仿佛又提升了一些。
“你刚才说你是从海上漂流而来?”
了尘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有兴趣,她将茶壶放到一边,又拨了拨青灯,放到沁心跟前,照亮了她的脸庞。
“是。”
姑娘的语气很轻,她看着眼前的烛火,透着温暖的焰苗儿一动不动,好像在静静听着两人说话。
很奇怪,再次谈论起这个话题,仿佛感觉没有以往的那种沉重了,取而代之,两人更像是围炉夜话一般的平和。
在了尘面前,她没有一丝陌生人的拘谨,她见她的感觉就像是忘年交的密友一般,可以随意将心底的东西展现出来。
—— 也许将那些伤感的过往,那些底层的情绪吐露给一位陌生人,也是一种释放吧。
“那倒是段挺神奇的经历。”
了尘说着又给沁心倒了杯茶递到她手上。
“是啊!”
沁心点头谢过,她将茶捧在手心里,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