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挂沈家账上?”沈母还未说话,沈璃月就先开了口。
小厮不敢回话,二房的夫人他是认识的,但毕竟不是自己东家,到底如何处置,还要看东家开口说话。
沈璃月心里清楚这些弯弯绕,本来两套衣服倒也没什么,但沈璃月想起之前沈璃娇故意剪坏她及笄礼服的事情,心中不平,便吩咐道:“既是亲戚,那便给他们成本价,取衣服的时候钱货两讫,不给钱便不给她们衣服。”
沈母虽不大赞成沈璃月的做法,但她心中有打算日后沈璃月大婚,这几个铺子都是要作为沈璃月的陪嫁的,现在帮她树立威信,也不至于日后反被人欺。
于是淡淡开口:“听大小姐的。”
小厮领命,躬着身恭敬的退出去了。
见小厮走后,沈母坐在沈璃月身边,面色略有些不愉。
“你为何这般同她们计较?”沈母觉得沈璃月太过计较,有失大家风范。
“母亲你不知道。”沈璃月将当时沈璃娇怎么潜进库房剪了衣服,故意想让自己在及笄礼上丢丑,还好自己聪明提前调了包,沈璃娇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剪的是什么,最后她的奸计也没得逞的事情告诉了沈母。
沈母闻言大惊,“真有此事?”
“女儿怎么会骗母亲!”沈璃月委屈巴巴的撇了嘴。
剪坏一件衣服事小,及笄礼上丢了人事大,“想不到沈璃娇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肠。”沈母叹息。
“只是你也不对,你发现此事就该及时禀明父母,千金小姐何至于亲自处理这样的腌臜事。”
“当时你跟爹爹都在忙啊,”沈璃月看沈母脸色不愉,赶忙抱住沈母的胳膊撒娇:“人家知道了嘛~以后人家受委屈了一定第一时间来找爹爹和娘亲!”
这日沈望秋带着夫人出去了,沈璃月便在家里安心看账本,忽然听得前院有喧喧嚷嚷的吵闹声,莲动赶忙跑去窗边看,发现是何氏来了,正站在院里讨要说法。
何氏今天本来带着沈璃娇与何茵雪开开心心的去铺子里取衣服,没想到铺子里的人说东家发话按照成本价给她们,不给钱还不让拿,两相争执下各不相让,一时间引起不少群众围观。
何氏哪受过这样的气,当时面皮都涨的紫红,两位小姐更是躲进了马车里不敢露头,巧的是他们今日出门还真就未带多少银钱,那两套衣服都是按照如今最时兴顶好的料子做的,价格自是不菲。
看热闹的人说什么的都有,“怕不是没钱吧?”
“沈家的人也要赊账啊?”
好巧不巧,今日闲来无事,陆行周正约了几位平时要好的兄弟坐在翠福楼二楼窗边喝酒,这一幕刚好落在陆行周的眼里,本来他也不愿听这些吵闹,但看出了她们是沈府的人,想到沈璃月,不禁将这一幕闹剧从头到尾看了个完整。
方知然这日恰好当值,正走在街上巡逻,看到是沈家人与人生了龃龉,方知然心头略微动了动。
方家与沈家门户相当,沈家从文,方家从武,方知然的父亲当年随老皇帝征战,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也是勋爵人家,若说这爵位,只怕比沈家还要多上一代。
况且方知然的父亲因为积劳成疾,年轻时的战伤早就侵蚀了躯体,在前两年也撒手人寰了,是以方知然如今应该是望京城中最年轻的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