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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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将入夜,沈璃娇回府并未引起旁人注意,她悄悄回了房,命人打了一大盆洗澡水,她要好好沐浴。
脱了衣服,沈璃娇这才看见自己一身的青紫,她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可怕极了,比那天在沁芳楼发生的事情可怕十倍,甚至百倍。
好在今日之事无人知晓,便是珍儿,沈璃娇也笃定她不敢说出去。
第二日沈璃娇便也不敢自己再出门了,她记得周爷对自己的警告,她怕周爷他们再来找她。
虽然昨日已经还了他们一千两银子,但这利滚利到底滚到了多少,她却是没数的。
说不好今日周爷他们还会不会再来,沈璃娇便干脆不出门了。
昨日珍儿买的那身衣服便宜,统共也没花多少银子,沈璃娇将自己荷包里的钱凑了凑,堪堪凑齐了一千两,便交给底下小厮去给她采买嫁妆了。
二房分家后,何茵雪自然也不能再跟过去了,一来是不方便,二来是沈望宏不可能花钱养这么一个外人,何茵雪回到何家后,也不知道何家是怎么合计的,许是怕夜长梦多,何茵雪再出沈璃娇那样的事情,又或许是何家觉得何茵雪已经没有价值了,不想再养着她,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顶小轿就将她送到永安侯府去了。
永安侯府听说何家送人来了,开了侧门放了她进去。
何茵雪的名节已经毁了,若是永安侯府再不接受她,很难说她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事情,永安侯府再也经不起打击了,而把她放进来,她不过也就是个妾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给她个院子住便罢了。
何茵雪进了永安侯府的第二天,方夫人便指了两名侍女给她,说是来照顾她的,其实就是用来看着她,让她不要做出什么丢永安侯府人的事来,更防着她拿钱去接济何家。
永安侯府对沈家何家深恶痛绝,当初何氏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她的女儿却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来,连累的方知然在官场上都抬不起头。
不过好在这门亲事是断了,圣上也知道了,这回圣上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不是方知然的错。
而且现在前方战事吃紧,听说北疆那边又要打起来了,方知然觉得自己立功的机会来了。
永安侯府目前的状况青黄不接,老一辈的都战死了,唯一剩下的只有方知然这个独苗苗。可是方知然尚未娶亲,也没有孩子,方母便一直不肯松口让他奔赴战场。
方母害怕啊,若是方知然在战场上再出了什么事,那方家就要绝后了。
所以当方知然再次提出想要主动请命去北疆支援的时候,方母还是那一套说辞。
方知然实在是烦了,“母亲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现下永安侯府这样,一家子人要养,祖母病了还要花钱吃好药,我若不立下战功,谁来养活这一大家子?”
“因为婚约的事皇上已对我不满,我若不再想办法立功,我在朝堂上又如何自处?”
“母亲只看得到方家要有后,有后有用吗?给他留个空壳子还是给他留一身的债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