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走后,众人皆是惶恐不安,才刚结上熠王这门亲事,今日就把熠王给得罪了,莫说想借着熠王的光了,这下更怕熠王迁怒到沈家。
沈望秋知道内情,也看得清楚,便朗声宽慰道:“今日的事情就到这里吧,也别太过担忧,熠王今日是为护着月儿,不会迁怒到沈家的,你们先回去吧。”
三房众人听了这话,心下稍安,他们一向很尊重大房,也很钦佩沈望秋,平日家中大小事务都是大房做主,沈望秋这么说了,说明一定没什么事。
本来是说中午要一同用饭的,但陆行周和沈璃月走了,大房自然是无心再去操办席面了,于是各人回了各自房中自己用饭了。
沈唯安今日本就是向夫子告了假回来的,过不了几日就是春闱了,最近因为过年和沈璃月大婚,他已经告了几次假,如今熠王他们走了,沈唯安也起身向父母告辞,回书院去了。
众人散去,蒋氏仍是满面忧心忡忡,她唯独担心的就是熠王会不会对沈家有什么看法,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大族,最怕这些断不清的家务事。
沈望秋宽慰道:“夫人莫要过于忧心,方才我送他们出去的时候,熠王说了,明日他带月儿回来吃中饭。”
蒋氏抬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真的么?”
沈望秋点头道:“真的,熠王方才不过是在老夫人面前做了一场戏,好叫老夫人断了攀上熠王府的念想,不是真的迁怒于沈家。”
蒋氏道了句“阿弥陀佛”,“那就好那就好,旁的我不怕,我就怕月儿在熠王府受什么委屈……”蒋氏说着,心下一酸,眼泪又涌了上来。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熠王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身为亲王,在他们面前却从不摆亲王的架子,对沈璃月处处上心,爱屋及乌,甚至对他们这些家人都放在心上,还一一备了礼物。
而沈家却让他受了这样的气,蒋氏心里都过意不去。
沈望秋搂过蒋氏的肩膀安慰道:“熠王是个明事理的,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月儿嫁给了他,便也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有什么,还是放在明面上得好,熠王知晓了大房与二房的不睦,或许也是个好事。”
沈望秋本来还担心二房会借着沈璃月的关系去求熠王,而熠王碍于沈家的关系不好拒绝,但如今看来熠王却是个爱恨分明又明理的,沈望秋也放心了许多。
因为他太了解自己那个弟弟了,正经本事没有,闯祸的功夫确实十足,给他一个闲散官职混着便罢了,若真叫他身居要职,只怕得出大事。
蒋氏点点头,想到明日熠王还会陪着沈璃月回来,心情轻松了不少。
第二日一大早,王问天便要带着魏如书开拔回北疆了。
陆行周身为亲王,要代表朝廷去送他们。
沈璃月也要到场的,不过不是作为王妃,而是与谢婉婷和陆韵一起,作为朋友去送送魏如书。
几个人到的都很早,只有在大军开拔前她们才能有私下说话的机会,等陆行周一开口,她们就没法说体己话了。
沈璃月和陆韵自然心里是不好受的,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魏如书的为人极好,她们心里也舍不得,但最舍不得的还是谢婉婷。
谢婉婷因为魏如渊的缘故前段时间三天两头往魏国公府跑,直到魏如书嫁给王问天离开了魏国公府才消停了下来,但前面的接触也让谢婉婷与魏如书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谢婉婷眼眶红红的,还有些肿,估计是在家里时就哭过了,这会儿拉着魏如书的手,眼泪又要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