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行周点头,知道沈璃月自有安排,便也不再去管了,深红虽然留在王府,但有宋嬷嬷和金管事看着,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深红哭得两只眼睛如核桃一般的回了房,过去她和浅红同住,是与其他粗使丫头分开的,但如今浅红也搬走了,宋嬷嬷便叫她搬去与其他粗使丫头同住了。
深红没吃饭,此刻又累又饿,但更难受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她从没想过王爷会那般绝情,但就是这样,她也不怪王爷的,深红依然觉得王爷如今会这样,还是沈璃月在背后捣鬼的缘故。
深红回来并没有人理她,她也不愿搭理别人,径自走到自己的床铺前,外衣都不想脱,掀开被子就想躺进去。
可深红掀开被子,却发现床铺上被人泼了一大盆水,深红再也忍不住了,愤怒的出声问道:“是谁干的!”
耳边响起丫鬟们的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每个人都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深红。
深红被她们的眼神盯得恼羞成怒,立刻走到水缸边,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便要往那群人身上泼。
早有眼疾手快的丫头看见了,一个箭步冲上去,都是做惯了粗使活计的,那丫头力气也大,深红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贺巧儿拿住了深红的手,一扬手反将那一瓢水从深红头上淋了下去。
刚开春,天气还是很冷,尤其是入夜了之后,气温骤降,这一瓢冷水泼在深红头上,深红只觉得刺骨的凉意往她的棉衣里钻。
众人看见这幅场景哄堂大笑,还有人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道:“该!”
方才深红在外头闹出的动静不小,碍着王爷和王妃在,她们并不敢直接出去看,但消息早就传到了她们耳中,每个人都知道深红方才做了什么。
贺巧儿冷笑着看着深红道:“浇醒了么?没醒的话再来一勺?”
深红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乌青了,抖抖索索的说不出话来。
贺巧儿哼了一声:“今日往你床上泼水都是轻的,若是下次你再这般做出这等下贱不要脸的事,往你床上泼的可就不只是水了!”
贺巧儿说完便扭身回床铺上去了,深红站在原地,心里只剩满腔的恨意。
丫鬟们第二日都是要当值的,没人会愿意陪深红熬着,也没人去理她,很快便熄了灯,各人回各人床铺上睡了。
深红一直站到大家都睡了,才摸着黑回了自己的床铺边。
深红的衣服都湿了,只得将外衣脱下放在房中唯一的炭火盆便烤,自己摸索着上了床,所幸还有一些干的地方没被泼到,深红缩成一团,窝在床褥上。
深红对沈璃月的恨意在此刻达到了顶峰,原本她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可现如今呢?人人都可以上来踩她一脚,在偌大的熠王府里,怕是找不出比她地位更低的人了。
之前几年一直都好好地,都是沈璃月,沈璃月一来她就变成这样了,王爷也站在她那边。深红的双眼迸发出浓烈的恨意,她要将沈璃月扒皮抽筋,挫骨扬灰,才能解她今日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