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新郑,也是一个凛凛初冬。
韩国大名鼎鼎的血衣侯回归的时候,竟没有任何的阵仗。
只有一辆小轿子,由四名下人拥抬着,便回到了雪衣堡中。
而因为那时是深夜,所以看见的人也不多。
韩非路过的时候,觉得有些冷。
他侧眼注目,远远望着血衣侯的轿子,向自己开了个玩笑:
也许总会有人不自觉地认为,轿子里面其实并不是一个人,而是装着一个巨大的冰块。
旌旗猎猎,伫立于新郑之中,被冬来寒风鼓动,叠起江流般层层叠叠的杀意。
有人对血衣侯出手了。
而且只是一个人,一把剑,一道杀意。
韩非这时候也恰好穿过巷角。
他偏头,看见了远处房檐之上,有人手持一把玄铁剑,竟直接杀向了血衣侯的轿子。
月下有诡影,身法无比精妙。
那柄剑上缭绕着淡蓝色的清辉,玄妙的真力自丹田气海涌动而出,覆于剑上,形成剑芒。
一出手就是杀招!
剑锋之上有剑罡,剑罡之前剑气长。
蔚蓝刺透帐帘,却在里面遭遇了不可知的阻力,再难进入半分。
而刺杀血衣侯的杀手也是异常果断,在自己剑势已尽的时候,就果断放弃了手里的铁剑。
他足尖轻点,从容退去。
他的轻功很不错,轿中之人也没有再追击。
帘幕被缓缓拉开,有一张邪异苍白的面容浮现。
血衣候起身迈步,走出了轿子,垂落的两指之间还夹着那柄玄铁剑。
他遥视着远处那名杀手退去的方向,不言不语,不悲不喜。
寒意不知从何处而起,沿着剑身攀缘。
不多时,血衣侯手中的铁剑已然被冰冻成了一块寒冰。
他指间再略微用力,剑刃竟碎裂成了一块一块的残片,跌落在地。
“看来新郑,有新客了。”
……
……
今夜出现的罗网杀手远远不止这么一位,除去路上拦截血衣侯的那名杀手,还有许多。
除却可杀之人外,必杀名单上面一共七人,官职大小不一,但全是张开地的手下。
有人在吃晚饭,有人在造小人,甚至有人还在秉烛夜读,勤恳努力地工作。
他们的死法不一。
唯一相同的地方在于,这些人的死亡全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和之前夜幕杀死的那几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最有趣的是,韩国四公子韩宇,也在这一晚遇刺了。
不过他没有死,只是受了些伤。
凶手似乎因为护卫众多而显得力有不敌,在刺杀未果之后,就果断选择了撤离。
现场只留下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这根黑色的羽毛,便是施清和姬无夜开的一个小玩笑,专门用来恶心他的。
假戏真做,索性道具就要一并准备齐全。
已经是这个时候了,新郑城内除了姬无夜麾下的百鸟组织,其他地方就基本再也看不见有候鸟的存在。
乌鸦不会像人一样傻傻地在外面闲晃,妄图用自己轻薄的毛羽去对抗凛冬的寒冷。
那四公子韩宇知道姬无夜麾下的百鸟组织吗?
城府可谓韩国公子之中最深者的他当然知道。
这一次,姬无夜恐怕就真的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