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姬释筌说:“我对你和大帅绝无二心,苍天可鉴,如果你还不相信,我以死明志。”说着捡起那把宝剑,架在脖子上,就要自刎。筱蓉见此光景,吓得六神无主。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口中连连喊道“不要,不要!你要气死我啊!”
屋子外面的叶志超见此情景,也不禁大惊失色。他紧忙站起身形,一脚踢开房门,闯了进去。他冲着姬释筌大喝一声:“住手!”随即抢步上前,一把夺过姬释筌手中的宝剑。这一突如其来的冲击,顿时吓坏了屋里的两个人。筱蓉和姬释筌姬急忙跪倒磕头,连声的谢罪。姬释筌一边磕头一边说:“大帅,小人死罪,小人死罪。”叶志超气喘吁吁地斥责:“好你个大胆的姬释筌,不但私会我夫人,还斗胆以死威胁,你居心何在?欲意何为?”
“大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千万不要怪罪您夫人。”姬释筌趴在地上说。此刻叶志超并不理会姬释筌,伸手拽起筱蓉,嗔怪的说:“你也是,胡乱猜忌,怎么连表哥也不相信了。刺客之言无非是临死拉个垫背的,栽赃陷害而已。”筱蓉这才相信姬释筌的话不虚,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掉眼泪。
叶志超口中的刺客,说来也有些蹊跷。其实这件事的起因以及前后经过,叶志超自然十分清楚。筱蓉所说的刺客临死前供出姬释筌一事,起源于叶志超自导自演而且演砸了的一场闹剧。
此前叶志超一直疑心姬释筌怀有二心,而且和筱蓉有什么不轨的勾当。但始终苦于找不到证据,仅凭几句流言和他自己的臆测,不好决断,思摸良久想出一个办法。他故意放出风去,说自己今夜秘密前往七星门视察军务,大帅营地空虚,令姬释筌严加防范。实际上他大张旗鼓堂皇出营,半路上却秘密化装成普通兵勇,混在一队夜间巡逻士兵中间,去而复回躲在暗处,专门监视姬释筌等人的行动。他想看看这个卫队营的管带,到底会做出什么不轨活动。他藏在大帐后院一个墙角的黑影里,此处距离筱蓉住房不远,而且是必经之路。静静等待猎物出现,以便收网扑鱼。
突然他身后窜出一人,举刀向他砍来,被身旁的一个亲兵急忙拔刀挡住刺客。那个刺客黑巾蒙面手持利器动作十分敏捷,夜色中叶志超的亲兵并无防备,来不及拔刀还手,便被砍倒了一个。说时迟那时快,叶志超正待回头之际,钢刀已经直逼他的心脏,叶志超大叫一声“不好”,眼睁睁看着刀尖扎了过来。此刻叶志超两眼一闭,心中暗想,我命休矣。
当是叶志超命不该绝,只听当的一声,一只飞镖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打在蒙面人的手腕上。蒙面人哎呀一声,手中钢刀掉落,叶志超躲过一劫。此刻叶志超后退一步顺势拔出自己的佩刀,举刀劈向那人。蒙面人自知行动失利,闪身躲过一刀调头要跑。跟随叶志超的几个亲兵一拥而上,将蒙面人团团围住。
岂料蒙面人猛的向上一蹿,跳起多高,伸手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猛力轮圆布袋,向四周撒出一圈白灰,众人急忙躲闪阵脚大乱。刺客落地后顺势卧倒,一个卧虎藏龙就地十八滚,扫堂腿打得众人纷纷后退。叶志超立即断定,这是刺客打算逃跑的最后绝招。他大喊道:“抓活的,别让他跑了。”话刚一出口,谁知蒙面人又一跃而起,一头撞倒旁边的一个亲兵,直扑叶志超而去。只见他从肋下拽出一把匕首,再次抵住叶志超的脖项,死死的扎着他是动脉血管。刺客手脚麻利动作飞快,刀尖已经划破了叶志超的皮肤,渗出了盈盈鲜血,吓得他面无血色,当啷的一声将手中的佩刀掉落在地。蒙面人用沙哑的淮西口音说:“都往后退,扔下手中的兵器,否则我一刀杀死他。”
叶志超已经毫无反抗能力,只能束手就擒唯命是从。他明显身体发抖口齿不清,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放下武器,放下武器,快,快。”蒙面人挟持着叶志超,一步一步向后退,试图接近后墙逃跑。
这时姬释筌带着一队兵勇巡逻,恰巧路过,突然听得这边刺耳的喊叫声,扭头又看见一人举刀劈砍。钢刀在月光的折射下寒光闪烁,姬释铨感觉不好,但又来不及赶过去。情急之下掏出飞镖打了过去,随后飞奔似的赶了过来。走到近前见此情景,顿时吓得停住了脚步。众人看见是姬管带来了,纷纷闪在两旁,给姬释筌让路。
姬释筌小心翼翼往前走,将自己手中的钢刀轻轻放在地上。他对着那个蒙面人和颜悦色的说:“朋友,不必如此,有什么事都好商量,你先放开大帅。”蒙面人冷笑着回答:“少来这套,你们退后,护送我到南墙根,否则先杀了他。”姬释筌呲牙一乐:“好说好说,那咱们就商量商量如何?”正待姬释筌继续往下讲,蒙面人用刀逼着叶志超吼道:“告诉他们,一概不行,一切听我的,先送我出去。”叶志超被刀架在脖子上,只得应付着说:“好,好,一切听你的,放你出去。”但是眼珠不停的转来转去使眼色,甚至努嘴示意周围的人,赶紧想办法救他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