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棠的目光则冷若寒霜,凝视着齐欢:“我仅接纳修为相配的道侣,绝不接受有违道心之举!”
“你昨日尚言,我俩尚未行结缘大礼。”
“……”
阮棠默然放松了脚下的禁制阵法。
确实,齐欢之所作所为与她何干?她也无权干涉。
他不过是依依的亲子罢了。
而已。
……
一路沉默寡言。
先是送许遥遥回到住处,随后齐欢独自驾车返回宗门内设的公司总部。
踏入总裁修炼室,齐欢轻轻掩上禁制阵门,解释道:
“夫人,勿需动怒,万不可听信你那位闺中密友之言,我与苏黛艺之间并无半分不清白之事。”
“首先,我没有生气。其次,你想与何人结伴修行,那是你的自由。”
正在查阅宗门财务秘籍的阮棠,慵懒地伸展玉体,动人曲线一览无遗:
“你与其他女子谈道恋爱或是订立仙侣契约,我皆不会介怀,只求此事不要影响到依依。”
“……”
齐欢内心如同破碎的冰川,修复与阮棠间的裂痕之路看来仍旧漫长且遥远。
修行之路漫漫,唯有耐心寻觅破解之策。
齐欢思虑片刻,又向阮棠提及自己找到了新工作的消息,然而并未明言是在苏家宗门设立的学院担任医师。
“东海之地的东梨仙府学院?”阮棠不由得微微吃惊。
东梨仙府学院虽属私修势力,但在人间界却位列十大仙府学府之一,地位崇高无比。
齐欢竟然能在其中谋得仙医之位,实乃匪夷所思。
“我记得没错的话,我胞妹阮岚似乎正是在东梨仙府学院研习大道之术,如今已是二年级的文科弟子。”
阮棠轻叹一口气,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放弃了追问齐欢工作详情的想法。
“你说‘没错’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在西北某偏远山村,我刚刚诞下依依,却不料遭到叶晚晴强行带走。紧接着,我便被祖父带回了阮家祖地。祖父认定我给家族蒙羞,颜面无存,二婶在一旁推波助澜,声称必要将我之名剔除族谱以正家风,最终将我逐出了阮家。”
阮棠自嘲一笑:“当时我年仅十九岁,阮岚不过十三载春秋,她背着父母偷拿家用资助于我,使我得以勉力完成仙道学院的学业。只是后来……”
“后来被阮家之人发现了?”齐欢握紧了拳。
“没错,我父母严禁阮岚与我有任何往来,甚至宣称要彻底断绝关系,视我如死人一般。为了不牵连她,我便尽量避免与其相见。不过昨天,她还打电话询问有关依依的情况。我们姐妹之情深重,怎可能轻易割舍呢?”
抱臂站立在巨大落地窗外的阮棠,远眺着阳光洒满大地的楼群景色,仿佛如此方可带来些许慰藉。
昔日你为我舍弃了一切修为与尘缘。齐欢立于阮棠身旁,语气坚定地承诺:“我会助你亲手夺回那些失落的所有,哪怕一丝一毫也不会遗漏。”
“你误会了,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依依,并非为你。”阮棠瞥了他一眼,眼中流转着嘲讽之意。
过去的阮棠曾拥有一切,在修炼界中被誉为天之骄女,然而如今,那些辉煌已如同浮云般消散无踪。
修为,家族,尊严,声望——失去的何止万千,连阮棠自身都难以尽数。
她轻声低语,只有自己能够听见:“若真能失而复得,那该有多好。”
修炼密室的门户忽然被强行开启,一名弟子急匆匆闯入,神色慌乱地道:“掌门师姐,有、有大事发生!”
“如此惊慌失措,成何体统,且细细讲来。”阮棠神情冷峻地回应。
弟子深吸一口气,方稳定心神:“凌华宗的宗主来访,声称有重大秘宝交易之事需与掌门师姐商议。”
“凌华宗?”阮棠眸光一闪,眯起了眼睛,“可是那个立足国内修炼界巅峰的凌华宗?”
“正是,掌门师姐。”弟子恭敬地点头。
“带他至论道殿等候,我立刻就去。”阮棠平静地说出口,心中却暗生疑惑:凌华宗根基雄厚,怎会有秘宝交易之事涉及我?
齐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苏黛艺动作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