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

华夏首位武宗许燕阳以一己之力，刀守孤城百年，域外异人未曾踏足长安一步！

然而随着战事频繁，伤亡惨重。

长安城的坚固防线不再，不久前，三位异人以顾九安为首，悄然潜入了华夏......

假如不是华国隐藏着神境的强大灵修，恐怕早就陷入动荡之灾。

然而自三百年前直至此刻，妖灵几乎都遁形于结界秘境，从未对外敌举起过抵抗的旗帜。

若非到了无法承受的边缘，武道联合会也不会恳求外援。

然而，对方的举止。

着实让姬婧怒火中烧，她冷声反驳：“大厦将倾，安有完卵？若非我们在长安城外抵挡妖族，他们怎能享有今日的安宁！”

伴随姬婧的话语落下。

白克面色剧变，不好了！

果然。

元嫚狭长的双眸微抬，笑意含霜：“你是在责怪我吗？”

刹那间，房间的气温骤降，屋檐、床榻下，连梳妆镜中都隐约映现出无数电鳗的魅影，冷冷凝视着两位人类访客。

只等主人一声令下，它们便会蜂拥而出。

“妖王，姬婧并非此意，还请您息怒！”白克连忙拱手请求。

“我就是这个意思。”

姬婧冷笑回应：“白老，元嫚妖王显然不重视人类的生死，我们何必在这里忍受屈辱？人、妖，原本就无法并存！”

“姬婧！”

白克怒不可遏：“你给我闭嘴！”

姬婧坚定地凝视着白克。

她清楚，白老内心其实也这么想，只是未曾直言。

姬婧的激动，源自伙伴季赵的陨落，以及侍剑女毅然赴死的决绝。

她并非铁石心肠，又怎能假装一切如常？

如果妖族与人类联手，共同守卫长安，顾九安等三位异界旅者又怎会涉足这颗星球？

而季赵...

也不会牺牲。

“十万年前，这片天地是妖灵的领土。五千年前，你们人类才初具文明，尽管生命短暂，却极宜修炼，这片天下...终将是你们的。”

元嫚闭目，声音平缓：“然而三千年前，人类开始猎杀我们妖灵。

妖族领袖为了避免人妖大战，忧虑生灵涂炭，主动迁徙至边陲与森林，设立了众多禁地与结界。”

“你们将我们妖灵赶离故土，独占江山，现在又指望我们拯救你们？真是荒谬！”

“......”

白克默然无语。

常人不了解武者，武者不解妖灵，这其中的秘密并非无迹可寻。

只是千年前的往事太过遥远，谁也无法辨明是非曲直。

于是即便面对妖王的屡次挑衅，白克只能选择忍耐。

“所以，不只是我，其他妖王的态度也是一致的。”

元嫚淡漠说道：“你们人类的存亡，我们妖族并不关心，如果异界旅者主宰地球，那反倒是件幸事。”

她轻托腮帮，媚笑道：“或许，我们妖灵会与异界旅者建立深厚的友谊。”

言至此处。

白克明白再继续谈判也是徒劳，于是叹了口气，拱手道：“那妖王，我们就此告辞了。”

元嫚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仿佛并未在意。

白克停在门户之前，问道：“今年通往紫晶禁域的资格，我们人类能有多少席位？”

“一如既往。”

“明白了。”

白克和姬婧离开了。

他们离去后，元嫚身后幻化出一位俏皮的小女妖，她眨动着大眼睛问：

“师尊，真的不去帮助人族吗？”

元嫚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你觉得在海城快乐，还是在华国的领土上快乐？”

“海城。”

小女妖毫不犹豫地说：“外界的灵力太稀薄了，而且污染严重。”

元嫚微笑道：“所以，让人族与异界的妖魔互相争斗吧，无论谁胜，对我们来说都无足轻重。”

“对了，师尊，十五日后紫晶禁域开启，我想去看看。”小女孩满怀期待地说。

“不可以。”

元嫚的笑容渐渐淡去：“紫晶禁域是个禁忌之地，尽管藏着无数奇珍异宝，但危机重重。”

“每年都由师尊您和樱国的八岐妖王一同维护禁域的稳定，很安全的。”

小女孩摇着师尊的手臂撒娇：“师尊，好不好嘛，莹莹保证会乖乖听话的。”

“往日可以，今年……不可以。”

元嫚摇头，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华国的齐欢是什么人物？竟敢连杀佘九和胡力两大妖王，惹得八岐那个老怪暴怒。他甚至以一枚龙鳞为代价，只求我不要插手此事……”

元嫚突然看着沮丧的徒弟，问道：“听说小妖们提及，近海区域出现了一条新的灵脉？”

“名叫海棠山，但不是普通的灵脉，而是龙脉。”

莹莹挠头道：“而且它已经化身为龙了，据说那里是人类武者花仙子踏入神门境的庇佑之地。”

花仙子！？

元嫚愣住了。

花仙子虽不在海城，却在她管辖的某座未名小岛上闭关养伤。

因为有些交情，她曾赠予一颗灵植帮助对方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