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概是下午一两点,她怕山匪们会折返回来,扛着那袋精盐走出草丛,五具尸体,一匹马尸还在那儿。
看到尸体,心里多少还是有点犯怵的,她双手作揖鞠躬,“无意路过,还望不要怪罪。”
黑黑绕着马尸嗅个不停。
夏清月看了看,摸了摸,马刚死没多久,身体还是温热的,它身上有多处砍伤,伤得最重的是脖颈处的,伤口深可见骨,一双前足上有勒痕。
根据勒痕,她猜测山匪们应该是埋伏在送货人的必经之路,出其不意的拉绳子绊马儿,再冲出去下手。
混战中,活下来的送货人骑着马,慌不择路的逃命,误打误撞跑到了她拔鹿耳韭的地方。
“可怜的马啊,可惜了。”
马儿长得肥膘体壮,伤势处的血是红艳艳的,不像是中毒。
夏清月动了心思,一匹马有不少马肉,加上得了几十斤盐巴,何不把马肉切割下来带回去腌制上,够她吃到明年去了。
马皮割下来硝制了用处多多,能做鞋子皮大衣。
现成的漏不捡白不捡。
她苦恼于没有好的利器来割肉,转念想到此前他们开战,手里有武器的。
只可惜长剑被山匪收走了,最后,她在从马背上摔下来死掉的那个人身子底下找到了一把利剑,翻动过程中,哐当一声,他的衣袖里掉了一把匕首。
匕首全长约有三十厘米,剑尖呈柳叶形,薄亮锋利,刀身刀柄是用青铜铸造,整体而言,短小精悍。
只一眼,夏清月就喜欢上了匕首,拿在手里比划了几下,分外趁手。
有了利剑匕首,她开始剥皮,由于没经验,所有皮割下来并非是完整的,还有些旮旯地方没割下来,光是割皮都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她先把四个马蹄弄了下来,利剑总归不是砍刀,花费了一些时间,接着是割肉,破开马腹,马血内脏涌出。
腥臭气味扑鼻,她打着干呕,屏住呼吸,强忍住不适感割肉,割了三块就把本来要装螃蟹河虾的木桶装满了。
天色暗下来以后,凶兽常在夜晚出没,马血人血腥味大,它们随时会循着味道找过来。
经过深思熟虑,夏清月决定回松树林把那一篮子菌菇装到麻袋,背篓拿来装马肉精盐。
还好每日外出她有随身携带麻袋的习惯。
又割了几大块马肉,她挑好位置割的,像腹部臀部,这些部位马儿经常活动,肉质上乘。
割到背篓里实在装不下,在她可承受的最大范围内为止,怕回去的路上马血滴落,引来凶兽找到天坑,她把马肉上的血剐蹭到周边的杂草上。
一切弄完,她背着一背篓,提着一桶马肉匆忙赶回天坑,把这些马肉先带回去,然后拿上砍刀返回来继续割肉。
返回来已经是四点多钟了,有了砍刀还是便利了不少,她又砍了一背篓一桶的马肉,照样把马血处理干净。
不觉间,光线变暗,夏清月不敢多耽搁,带着马肉,挎上一菜篮子的木耳,一菜篮子的鹿耳韭,提着一麻袋菌菇,匆匆往天坑赶。
天空染上的墨色越来越深,一颗颗的星星在夜幕中闪烁发亮。
夏清月摸黑回到天坑,要不是黑黑带路,她决计是找不到回来的路。
今天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晚从外面回来,鱼笼顾不上收,只能明天去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