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雨小了我才走。”
听到这句话,他安然闭上眼睛。
天上好似破了口子,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夏清月时不时出去看一看,再回去看看韩知柏的情况。
两小只挨着趴在一起睡着了。
天气清凉,雨声催眠,不觉间,坐在床边矮凳子上的夏清月打起瞌睡,脑袋小鸡啄米一般,迷迷糊糊中寻得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那就是手趴在床上,一侧脸靠上去枕着。
一觉醒来,脑壳昏沉,睡出印子,有点红的左侧脸僵麻了,她抬手揉揉脸,双眼惺忪,“我怎么睡着了。”
“哎呀,雨停了没!”
她一边捶打着变麻抽筋的腿,一边蹦跳出去。
刚到堂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雨声依旧。
“完了完了。”
黑黑跑出来,它也看着外面,担忧地叫了两声。
“清月。”
房内传来韩知柏的声音。
“欸,我在。”
快步跑进房间,看到他靠坐在床上准备起身下床。
“那个,外面还在下大雨,黑得跟晚上一样。”
这种情况下在山林里行走两个小时以上,无异于是找死,而且韩知柏身上有伤,不能碰水。
“清月,你……”
“我能不能在你这里歇一夜啊,就在厨房边上那个杂物房打个地铺就行。”
韩知柏拧眉道:“地上寒凉,我的房间对面有一间干净的房间,前几天我买了新的被褥,铺上去就能睡。”
他起身欲要去张罗铺床。
她的确是记得那次他在街上买了新被褥和布匹。
地铺跟床,自然是床更舒适。
“你别动,告诉我被褥在哪里,我去铺,叨扰了。”
夏清月点起另一盏油灯去到那间房间,房内布局相差不大,一应用具都有,且纤尘不染。
她把被褥铺好,举着油灯站在堂屋,估摸这会儿应该有五点多了。
这种鬼天气,早点做晚饭吃完算了。
“韩知柏,晚上你想吃什么?”
韩知柏想了想,“我来杀几只鸡,晚上做来吃。”
“欸,你别动,我来杀就行了。”
“要杀五只,你一个人要弄很久。”他坚持下床穿上鞋子。
“啥,五只,杀这么多吗?”
“黑黑小白各一只半,我俩各一只,平时小白一天要吃两只鸡,或者四只兔子。”
他的语气轻松得杀鸡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她惊了又惊,心想真是富豪人家,家禽随便吃,不像她,隔一段时间才能吃得上新鲜的鸡鸭肉。
两人穿过杂物房来到厨房,眼看韩知柏拿上斗笠蓑衣穿上要去抓鸡,她道:“我去抓吧,你坐着。”
等她抓完五只鸡回来,韩知柏坐在灶前,点燃火把水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