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为康大为震惊，急着问道：“娘，那你们咋说的？”

反观李本福，他淡定多了，静静看着妻子。

“虽说我们搬下山与方家结邻而居，平日来往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和帮助，但总归不是知根知底，相处日子也较短。

考虑到这些，我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一起上山是可以，不过想要在山上找到可以避雨安顿下来的庇护所要各凭本事。”

“然后，方叔说他前段时间上山采药，在山上偶然找到了一个山洞，那附近有一条河。”陈有茂垂眸，神情恹恹的，手指不断扣动衣摆。

李本福李为康表情微变。

“莫非是……”

“对，就是去年我们遭难的山洞，方家人想请我们一起住进去，被我婉言谢拒了。”陈玉珍语气平静，眉眼里笼起淡淡的哀伤。

往事沉痛，静默半晌，李本福开口道：“前两天清月过来找我们了，她见雨下太大，不放心我们，特意过来看看我们有没有上山。”

此言一出，陈玉珍他们齐齐抬头。

“清月可还好？”

“她叫我们别担心她，还说今年雨水多，可能会发生洪涝，让我们见着形势不对就赶紧搬上山。”

陈玉珍：“事不宜迟，那我们快动身吧，村民们怜惜地里好不容易长起来的庄稼，大多数人暂时没有搬上山的想法，趁着山上人少，我们尽快安顿好。”

正说着，方家三口人背提着大包小包来到李家，寒暄片刻，双方汇合，一起冒雨上山。

河边山洞。

来到熟悉之地，李家人不禁陷入往事回忆，暗自伤神，方家人再次邀请李家人同住。

李家人以人多，不便叨扰为由等理由谢拒了。

方家人虽然觉得可惜，但没再说什么，直言以后有什么难处，可随时来找他们。

分别之际，本走出一段距离的陈有茂突然跑回去，方家三口还站在洞口目送他们。

“叔，婶子，晓雨妹妹，后面山上可能会有村民搬上来，你们千万要多加小心，不要轻易接收帮助他人，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好好的，内心却藏着一肚子坏水，人心难测……”

他定定地望着方晓雨看了会儿，毅然转身离开。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李为生盯着陈有茂，眼神锐利。

“茂儿？”陈大伟表情严肃。

面对家人带有审视的眼神逼问，陈有茂老老实实说：“我提醒他们小心一点，别的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你们的担心，经历过去年的事情，我明白哪些事可以说，哪些不能说。”

对于那件事，他们已如惊弓之鸟，身体表面看似与正常人相同，实则内里早已伤得千疮百孔，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走了数步，陈有茂回首，对着同样担心望着他的方晓雨回之温柔笑容。

他在心里默念：晓雨，坚持一段时间，等下山回家就好了。

——

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