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柔儿?”
叫了好几声,钱文涛预感到不好,用脚踹门,踹了几下,木门只是轻微晃动,效果甚微,侧着身子用肩头去撞,撞了几下,门开了,他疾步进去。
入目的是床边有一截细白手腕,腕上一片刺目的艳红血液,血水顺着手腕两侧往下流,汇聚于腕背滴落,下方地上有小滩血水。
钱语柔阖着眼,毫无生机,仿若枯败,干巴巴,随时会被轻风吹散凋零的小花。
“钱语柔!”
钱文涛大喝一声,忙不迭跑上去,手忙脚乱地找东东西,最后扯了床上的被单,用来裹住她滴血的手腕。
“啊!”惊呼声从外传来,伴随着咔嚓几声脆响。
站在门口的小梅看到房内的那一幕,手里端着的一碗粥砸碎在地,她哭着跑到床边,“小姐,小姐!”
怒不可遏的钱文涛反手一巴掌甩到小梅脸上,“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既然如此没用,那就不必再留着了!”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去抓小梅的衣领子。
钱语柔眼里瞬间恢复了一丝光亮,她挣扎着坐起身,去拽钱文涛的手臂,“不,哥……,不要,不要!”
“不怪她,是我故意把她支开,骗她说我饿了想吃东西,都是我的错!”
钱语柔哭着苦苦哀求。
她消失两日未归,王桂马来福夫妻俩,还有小梅料到她是回山寨遭遇不测了,不惜冒险跑来山寨寻人,却被巡逻人发现抓住了。
钱文涛知道自家妹妹与小梅主仆情深,便把她们二人安排到了一起,王桂夫妻俩则是被关押起来。
横眉怒目的钱文涛拽起小梅,作势要往外走。
“不要,我不会再寻死了,只要你能放了小梅和来福叔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
“小姐在哪儿奴婢就在哪儿,求求小姐不要不要我。”小梅哭成泪人。
去年干旱的逃荒路上,小梅被家人卖给一个六十多岁的鳏夫,当时钱语柔看见了,于心不忍,奔波劳累找食物,和用仅剩的钱从鳏夫手里救下了她。
在小梅眼里,钱语柔是比自身性命,比所有一切都重要的人。
眼看差不多了,钱文涛适时松手,小梅恢复行动自由后,跑去跪在床边,轻轻用手环住钱语柔手腕上止血的布条。
“唉!”
钱文涛重重叹了一口气,“柔儿,你是我妹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咱们好,你怎么还不明白?
小梅,你还傻站着作甚,还不赶紧去叫郎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