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六七天没洗澡,头发都打结了,身上一股子馊味。
还好原主留的是短发,不需要吹风机,晾一晾就干了,不然洗个头太麻烦了。
就像头发又长又卷的陈玉兰,洗完头,干得慢,索性裹了个浴巾包头,不管了。
整洁有序的酒店,宽敞的房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柔软的大床和温暖的热水澡。
陈安的困劲一下子上来了,她舒服的躺进被窝,伸了伸腿,发出一声喟叹,不管在哪个时代,还是得有钱才行。
关上客厅的电灯,陈玉兰拖着一把凳子,进了卧室,把门抵住。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又帮睡得四仰八叉的陆尔民捏了捏被子,然后来到陈安身边,爱抚的摸了摸女儿的脸庞,进了被窝,牵着女儿的手,心里踏实了许多,陷入深深的睡眠。
这一觉,三个人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来不及坐车了,只能再住了一晚。
因为衣服送去酒店干洗房了,三个人出不了门子,叫了送餐服务,在屋子里解决了下午饭和晚饭。
吃饭+洗衣+消费+续房费,二十块钱轻轻松松的花掉了。
陈玉兰免不了又嘟囔一番,这一路上,姐弟二人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陈安掏掏耳朵,安抚她:“妈,古人云穷家富路,不是没有道理。”
“啥呀!咱们是花了太多冤枉钱!”陈玉兰想起那个黑店老板,心里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老天爷马上一道雷劈死这群人。
“尔民,等到了上海,你得顶起门户,不能叫旁人欺负咱们知道吗?”陈玉兰拉过陆尔民,嘱咐他。
又想起花掉的那些钱,幽幽的说:“这一路,乘火车,要买昂贵的二等票,住宿得住奢华的酒店,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一女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出门被人看不起,只能花钱买平安!”
“妈,到了上海不如让我去练武吧,”陆尔民眼睛一亮,高兴地说,“反正我不爱读书,练武还能保护你和姐姐。”
陈玉兰揪起他的耳朵,呵斥道:“兔崽子,不读书,你想得美!”
陆尔民吃痛,忙作揖讨好陈玉兰,哄得陈玉兰由怒转笑,才作罢。
子时,陈玉兰和陆尔民陷入深睡状态,陈安贴上隐身符,翻出窗子,一路飞行来到杂货铺小旅馆顶楼。
把这家黑店连人带钱一块端了,让他们再不能出来嚯嚯人。
凌晨五点,服务员叫醒陈安三人,送来车票,并且安排好了出租车,六点准时等在酒店大门口。
陈安掏出九十元给了酒店服务员。
天津到浦口三张二等票,七十六块五角钱,酒店代买要贵十来块,剩下的是服务员的叫起小费。
要不是天还没亮透就要出发,陈玉兰是不愿打出租的。
这个时候是有出租车的,就是价格太昂贵。
正规出租车,乘坐一小时,不算给司机的小费,需要三四块大洋,像陈安他们早晨六点用车,还要多付司机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