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娘,铁娃回来了,快点上油灯。”开口的是原主的父亲陈二合,脸上的皱纹像树皮一样多,长得瘦小,面色蜡黄,衣服上打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
圆柱的父母,不过四十岁,看起来却像六十岁,浑身上下道尽了生活的艰辛。
“爹!”原主的儿子陈小墩,像颗炮弹一样冲了过来,抱住陈安的大腿。
虽然原主走了快一年,但三四岁的陈小墩,还是没忘了他。
只能说,原主爹娘只怕没少在孙子面前念叨原主。
原主的大女儿陈小桂跟在弟弟身后,怯怯的喊了声:“爹...”
陈安将东西放到堂屋的方桌上,刚坐下,陈二合就倒了碗水递了过来。
她从善如流单手接了过来,一饮而尽,陈二合问:“铁娃,还喝不?”
“爹,我不渴,”陈安摆了摆手,将两个娃搂在身边,摸了摸孩子的头发,说:“我从京城带了些东西回来,你们快打开看看,试试,合不合身?”
“铁娃,听村里人说,京城赚钱可不易,你紧着自己花,别操心家里。”
自打陈安进了门,柴氏一双眼睛便紧紧盯着她,虽然双眼模糊,有些看不清,但她还是想多看几眼自己儿子。
陈安问:“娘,我能干着呢,赚的钱不少,我听大河说,我给你们二老捎的钱,你们都不花?”
“铁娃,家里有几亩地呢,我和你娘啥也不缺,两个娃子也养着好着呢。”
自家儿子能干,在京城立住了脚,陈二合心里既满意又心疼,一双粗糙的手摸了摸桌上的布包,没舍得打开,只摩挲了几下。
“哎呀,爹娘,儿子赚了钱不就是要孝敬你们二老的吗?”
陈安三两下拆开包袱,取出成衣,又把吃食一一摆在桌上,“快试试,看看合身不?”
“娘,现在天热,烧鹅和猪肉可放不住,”陈安把包裹肉食的油纸拆开,“咱们现在就吃了吧。”
两个小娃子被桌上的美食晃了眼,小的那个,更是当场流了口水,他眼巴巴的看向陈二合:“爷爷,墩娃想吃烧鹅。”
陈安:“爹娘,我现在有了赚钱的手艺,以后咱家再也不愁吃穿,赶紧的吧,墩娃和桂妞都饿了。”
“好好。”柴氏嘴上应着,将两包肉食包好,提在手里,转身去了厨房。
“铁娃,你看要不要给你伯爷家送点,”陈二合看向陈安,满眼希冀,小心翼翼的说:“你不在家的时候,你几个堂哥没少帮衬我们老两口。”
“行啊,爹,怎么不行,”陈安爽快道:“大伯帮了咱家不少,送点吃食是应当的。”
“哎!是这个理儿。”自家儿子能干又懂得感恩,陈二合咧嘴笑开了花,露出仅剩的几颗门牙。
桌上摆的乱七八糟,陈安将衣服鞋袜放到一边,把零食给两个小娃子分了分,剩下的,一半放在了橱柜里,一半准备给大伯陈大升送去。
虽然陈家村距离汴京不算远,但靠天吃饭的村里人,没有多少富户,大多都是刚好能吃得饱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