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舅舅住在延津县王楼乡西老庄村,大名叫范殿元,是当地的一个大地主。
陈安接收完记忆,拍拍身上的土,贴上隐身符,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破败潦草的土匪窝,有十几间是石头和泥巴糊成的茅草屋。
别看屋子挺破,厨房里倒是放着不少吃的。
成堆的精米白面,房梁上挂着大片的腊肉火腿,案板上放着整只羊和猪,后院里还养着鸡鸭鱼。
几大箩筐的鸡蛋和白菜萝卜,地窖里还藏着洋酒和牛排。
在这个饥荒年月,这些是绝对的稀罕物。
出于对土匪的了解,陈安收完厨房后,走到茅坑一侧,放出‘掘地三尺’。
果然,这些土匪将财宝藏在了粪坑下面。
真的是,怎么从古至今的土匪,都是一个藏宝思路,难道这是什么血脉传承?
也许昨天夜里喝得太多,土匪这会子还在酣酣大睡。
陈安一手一个,不给他们再次醒来的机会。
然后又将土匪的住所,全部搜刮一遍。
本着走过路过,绝不放过的原则,土匪身上的大洋铜板,也全部带走。
土匪住所有个后院,盖了三间屋,静悄悄的,不知道藏了什么。
陈安打开神识看了一眼,令她震惊的是,全部都是赤身裸体的女人,盖着被子躺在炕上。
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伤,眼神麻木,面色蜡黄。
圣母心发作的陈安,留下一包银圆,几包米面粮油和腊肉,又将门上的大锁捏碎。
然后走到马棚,没找到自家的小毛驴,随便牵了头驴子走了。
无视了长得膘肥体壮的大马。
这个年月,实在不适合骑着马上街。
陈安牵着毛驴,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就到了山下。
入眼便是满目的荒芜,连枯黄的树叶都很少见,零星几棵枯木,树皮干裂,满身划痕。
陈安走了几里路,都没看到几个活人,遍地是尸体,野狗正在肆意的啃食。
她漫无目的的行走,不知走了多久,总算见到了一些村民。
这些人表情麻木,脸颊瘦的凹凸不平,仿佛一层人皮贴在骨头上,面色枯槁。
他们机械的寻找一切能吃的食物,眼睛时不时打量着陈安身下的小毛驴。
无神的双眼,流露出巨大的渴望。
还有人将刚刚死去的尸体,费劲的往自己家拖拽。
这里仿佛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若不是陈安手中的剑,只怕他们早已扑上前来,抢走她的毛驴,然后生吞活剥。
她别过双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看,拍打毛驴的臀部,找了一个无人的犄角旮旯,取出板车,套上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