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开始炒白面,把面炒黄为止。
最后把炒好的面,和小米粥混到一起,用手反复揉捏,直到和成干硬适中的薄冰,再晾晒成干的。
这种干粮,范王氏不太会做,还是靠着花枝才做成了。
为了做成干粮,范殿元带着栓柱又去溃兵的窝棚里,把能用的工具全带了过来。
陈安打开神识,找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土沟。
几人在土沟里支起大铁锅,足足搞了五天四夜。
在山沟的这几天,大家敞开肚子,吃了顿几天的饱饭。
陈安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九点睡觉,一天吃五顿。
当她喝了一口熬出米油的大米粥,又吃了口腌萝卜,毫不夸张的说,眼泪从她的左边眼睛流了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星星,不知是被热粥熏得,还是吃上米粥感动得,眼泪哗啦啦的流。
吃了十来天的麸糠混树皮,陈安嘴巴和胃全都是苦涩的,肚子里全是胀气,别提多难受了。
如今,吃到了正常的饭,她简直热泪盈眶,幸福感爆棚。
除了干粮,花枝教给范王氏,将大米碾成粉,蒸成米糕。
花枝做了两大口袋干粮,而范王氏做了五大口袋的干粮。
米糕和干粮,配着热水就吃了,俗称水泡饭,古代行军打仗,都是吃这个,省事。
水煮大米和小米,都是很好吃的食物,但把他们做成干粮,又没有配菜,吃着就有些难以下咽。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东西比麸糠树皮好吃多了。
吃饱喝足,板车上拉着厚实的被褥,腌菜和几大袋干粮,陈安继续逃荒之路。
吃了米面馍,大伙儿身上有了劲儿,闷着头赶路,路上不停歇。
大约走了七八天,玉蓉破了羊水,要发动了。
范家和花枝车上有粮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搭窝棚。
多走了几步,在一处避风的石沟里,用茅草和破布搭了个屋。
玉蓉躺在窝棚里,眼神涣散,疼的满脸大汗。
陈安端盆热水,蹲在她身边,看着玉蓉拼命使劲儿,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吓得愣住,连眼泪什么时候滑落的都不知道。
“姐,你过来,”陈安唤了星星过来,将热水递给她,“你端着,我去给嫂子弄口吃嘞。”
玉蓉吃了十来天的饱饭,才有一点力气生孩子。
要是还继续吃麸糠或者树皮,等孩子生下来,她就难活命了。
她记得原来的玉蓉,生完孩子就大出血了。
陈安擦掉眼泪,拿起火架上的水壶,倒进碗里,放了一点米糕,背着人滴了点灵泉水。
“啊啊啊”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山谷,划破死气沉沉的空气,带了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