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海琳一改平时的丧气,嘴里背着英语单词,来到厂里。
门卫处,袁富民看见她的身影,就像没事人一样毫不心虚地和她打招呼:“海琳啊,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上班啊?我看小办公室的人都已经到了,对了,你有个亲戚是医生对吧,能不能帮我要点消毒水和创口贴?你也知道,我的腿前几天跌伤了,到现在还是痛得厉害。”
要是以前的王海琳,即使再不喜欢某个人,为了维持表面礼仪和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她也会做个好人自己吃点亏算了,现在么,既然已经打算另谋出路,自然就不用好声好气地对待这些鳄鱼们了。
“我没听错吧?你在问我要消毒水?你不是天天在外面说我命硬克得你跌伤的吗?怎么?现在不怕我在消毒水里面下毒了?”
袁富民没想到王海琳居然就这么大咧咧地把话摊开了,她这种温顺羞涩的女生不是最怕伤人面子吗?怎么回事?袁富民一时有些慌乱。
“什么命硬?你在说什么啊?”袁富民死活不承认。
王海琳也懒得和他争辩,看周围有不少人探头探脑,她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也别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了,不就是因为我拒绝了你儿子所以怀恨在心吗?像你儿子那种约女生出去逛街两小时就吃一碗面的,谁爱要谁去要吧,反正我不感兴趣。”
“对了,之前他给办公室的那些瓜子奶糖,我都把钱当场给你了,你到时候可别说我占了你们家便宜,我可不欠你什么。至于什么体制内的工作,你继续用来钓你满意的儿媳妇吧,我就婉拒了。”
王海琳一甩头,毫不在意地走了,只留下一地吃瓜群众窃窃私语。
“什么啊?居然连奶糖和瓜子的钱都不舍得,还要问人家小姑娘要,真不愧是抠门袁。”
“没听见人家姑娘说他儿子约人家逛街也只吃一碗面吗?真不愧是家学渊源啊。”
袁富民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老脸涨得通红。
出了口气的王海琳刚到办公室坐下,就听到旁边黄婷婷开始给她上眼药:“海琳,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王海琳头也不抬:“哪里晚了?我又没有迟到。不过婷婷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都不像你了。”笑话,阴阳怪气谁不会呀?
樊丽萍开始打圆场:“好了好了,大清早的,干嘛呢?对了,海琳,昨天交代的让你把库存室里面的档案都整理一遍,都完成了吗?”
说到这个,王海琳就一肚子气,整理档案的活以前都是黄婷婷的,自从她帮着做了一回后,这活莫名其妙就落在她的头上了。
她也是傻,领导一说很急,她就主动免费加班去做,搞得自己精疲力尽,吃力不讨好。以后她绝不会这么傻了。
“没有呢,还在整理。”
“这样啊,那你尽快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免得到时候要找资料了半天翻不出来。”樊丽萍皱皱眉头,摆足了领导的威严。
以往这个时候,王海琳通常会自责地低下头,连连应和,“好的好的。”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这么做,而是把目光转向一旁看好戏的黄婷婷,
“既然这么急的话,那就请婷婷一起整理吧,档案管理的工作一直都是婷婷负责的,相信她肯定比我更加得心应手。”
黄婷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