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移走尸体，“今日多有打扰，实属不该，歉意满满，望前辈宽宏大量。”

沈清云未置可否，转而望向沈清轩。

沈清轩自沈清云出手那刻起，便愣在当地。

血流不止的尸体，趾高气昂转瞬卑微的众人，局势突变，恍若梦境。

见沈清轩呆滞，沈清云无意与这群必死之人寒暄。

“滚！”

闻言，对方暗松一口气，狼狈遁去。

望着他们仓皇逃离，面上难掩庆幸，沈清云嘴角勾起，庆幸得太早了……

血迹斑驳，沈清云施展水系法术，血渍渐淡，终至无痕。

沈清轩全程注视水流变化，由赤红转淡，直至透明。

他猛然回神，惊视沈清云。

妹妹，杀人了？

沈清云蹙眉，“看什么？今日不杀他，他日也会对你下手，收起你的慈悲心！”

沈清轩闻此严厉之语，急摇其首。

“非也，你怎能让那群人离开？若他们纠集更多人来如何？”

言毕，沈清轩小心翼翼瞥向沈清云。初时难以接受清清杀人，细想之下，那些人来者不善，若非清清强大，倒下之人或许便是他们……

修士与凡人不同，既已结仇，当除恶务尽。

沈清云闻沈清轩之解，一时沉默。

唔！不愧是她清云老祖之兄，狠辣不让须眉。

非亲不聚，他已知斩草需除根，此理她亦是历经磨难方悟。

见沈清轩无碍，二人重返客厅。

客厅一片狼藉，碎玻璃、破损的门、裂开的地板。

沈清云坐于沙发，沈清轩主动清理残局。

沉默笼罩整个过程。

沈清云觉察，自己杀戮一幕，或在沈清轩心中留下阴影。

他平日看似散漫无志，实则心思深邃。

她拿起桌上苹果把玩，漫不经心问道：“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沈清轩拖地的动作一顿，转头道：“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妹妹。”

真诚之情溢于言表，不容置疑。

沈清云轻笑：“若是嗜血成性？”

沈清轩亦笑，“你不会。”沈清云看似无情，却非滥杀无辜。

不触犯自身利益，万事皆可商榷，此点，兄妹相同。

对方坚定之言，使沈清云略显沉默，转而道：“我已对那些人下了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