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之人欲扶他,却被杨天云推开:“今日乃晚辈之过,晚辈愿独自承担,还请前辈勿牵累他人。”
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这位前辈究竟是谁?
他们顺着杨天云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名看似年幼的女子。
白衣黑发红唇,美得不似凡尘,她只需静立,便散发出君临天下、睥睨万物的气势。
这便是前辈?
众人内心难以置信。
但杨天云已亲口承认,他们不得不信。
沈清云缓缓自后排走出,坐于前排。
她审视着仍被压制得动弹不得的杨天云,嘴角上扬,朱唇轻启:“知错便好,起来吧。”
言毕,杨天云顿感压力骤减,那如山的压迫感瞬间消散。
他跪地良久,内伤不轻,却不敢让人搀扶,勉强自地上爬起。
起身的杨天云恭敬地低头,不敢再直视沈清云。
“贵家族那灵珠,是如何得来?”
平平常常一句话,却让在场杨家人面色剧变。
“是前辈取走的?”杨天云偷偷瞥向沈清云,低声询问。
沈清云皱眉:“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
杨天云连忙对她鞠躬致歉:“那灵珠是晚辈外出时偶然所得。”
听他如此说,沈清云似笑非笑:“何时外出?何谓偶然?”
以为随口敷衍就能过关?
“是今年夏日,于邙山。”
今夏,邙山。
听到这熟悉之地,沈清云一时恍惚。
邙山,血灵草的生长地,也是她与小金重逢之处。
她轻敲椅臂,问道:“这么说,血灵草也在你们杨家手中?”
“血灵草”三字一出,人群中掀起一阵骚动。
在场谁人不知,血灵草一直是吴家家主视为囊中之物?又怎会不知血灵草在成熟前夕神秘失踪,吴景阳怒不可遏,甚至为此折损一员大将。
作为旁观者,众人自然不知吴景阳其实已知幕后黑手是沈清云。此时听她提问,结合杨天云的实力与话语,很难不认为是杨家取走了血灵草。
毕竟,血灵草有助于修士结丹,而杨家也有筑基修士。
尽管按他们的资质和年龄,结丹希望渺茫,但哪位修士不渴望修为更进一步?
沈清云此言,一顶天大的黑锅瞬间扣在了杨家头上。
听着各世家子弟的窃窃私语,想到吴景阳的心狠手辣与雷霆手段,杨天云深知这锅杨家万不能背。
他急于辩解,但望着沈清云的双眼,却不知如何开口,她的眼中似乎已写明:“承认吧,血灵草就是你们杨家取走的。”
在巨大压力与急迫之下,杨天云竟再次跪下。
他这一跪,身后杨家修士纷纷伏首于沈清云面前,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旁观者。
南翊隐身人群之中,望着焦点中的沈清云,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他身旁的师兄师姐见状,交换眼神,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沈清云望着再次跪倒的杨天云,以及身后的杨家人,眉梢微挑:“这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