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动作迅速,一日之内完成荷包,次晨便下山购香。
沈清云出定,见一与前日无二的香囊置于枕畔。
她面无表情,拆开囊口,香料散落。
她伸手,挑出数片异香之西木皮,细细研磨。
突闻轰鸣,将沈清云从回忆中拽回。
小金之声在她心间响起:“清清,八大家族已聚,台上老者正宣读比试规则!”
沈清云:“嗯。”
小金:“……认真听。”
沈清云漫不经心地点头,目光投向高台。
一位筑基中期的老者,正中气十足地宣布。
沈清云心绪未平,仅分少许注意力给他。
心中仍萦绕着千年往事。
得知新囊中仍有西木,她如何应对?
未与云离对质,未施报复,她独自外出历练。
这一去,便是六十年。
归来时,她已是金丹高人。
云离之子,已成白发老翁。
子无灵根,云离将其送往凡尘小镇。
而她,经六十年风霜,已届中年,鬓角斑白。
资质平庸,疏于修炼,无沈清云之助,筑基之路漫长,终其一生,止步筑基初期,岁月催人老。
沈清云回剑门后,未与云离正面冲突,仅暗中探望,随其探子,观其子。
那老翁,眉宇间与谢辙无丝毫相似。
谢辙未欺她,云离腹中子,的确非他血脉。
又十数年后,云离之子离世。
沈清云暗访,见云离悲泣,怜悯油然而生,却不能再如往昔般拥她入怀,轻抚慰藉。
再数十载,云离亦逝。她在剑门孤寂,悄无声息地离开人世,由沈清云料理后事。
彼时小金化作巨蟒,望着云离遗体,忽忆起初遇被弃一幕。
按理不应有此记忆,但它清晰异常。
沈清云立于云离墓前,小金缩小,伏于她肩,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道:“清清,我从未喜欢过她。”
沈清云轻拍其头:“她初次见面便将你抛出,不喜欢也是自然。”
沈清云语气淡然,仿佛陈述一件无可争议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