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依附吴家者,或散或离,或投他门,今时已鲜有依吴家者。”
否则,此次招贤亦无需吴景阳亲为,盖因其族人皆不堪大用,唯他一人堪当此任。
吴景阳天赋不凡,独力使吴家起死回生,京城尚存一席之地,上官家之助,功不可没。
代价则是暗中为上官家效力。
实则,经年累月,吴家背后势力已被上官家蚕食殆尽,仅余空壳,吴景阳若逝,上官家不过失一猛将,吴家以余者资质,终将湮灭于历史洪流。
然,于当今京城大局,影响微乎其微。
吴景阳既亡,上官景自会另择人补其位。
故,上官景所言不虚,吴景阳之死,波澜不惊。
上官景释疑,沈清云自是了然。
她轻轻颔首,面露沉思,时而蹙眉,似有不解。
上官景见状,不由问曰:“汝欲景阳死?”
本欲试探,未料沈清云坦然颔首:“此念非一日矣。”
语出随意,上官景却是一窒,“为何?”
沈清云:“汝非早已知晓?”
魔修共养,吴景阳暗算之事,他岂能不知,此刻作何姿态?
眼见她面色转寒,上官景急思吴景阳何故得罪沈清云,终归于魔修一事。
此事因果纠葛,是非曲直,至今难辨。
吴景阳视之,沈清云夺其心心念之血灵草,且以残忍手段害其部下,报复理所应当。
沈清云观之,凭己力取血灵草,对挑衅者施以惩戒,无咎可言。
两者皆自认受害者,然……吴景阳放出魔修,终致自食恶果。
此局无绝对黑白对错,唯有强弱之分。
今沈清云强,吴景阳弱,故,沈清云欲其命,外人难以置喙。
非不欲,实不能。
上官景默然,沈清云出声:“汝欲保之?”
不待回应,续言:“直言相告,吾此行志在取其命,若执意阻我,我不介意汝与他共赴黄泉。”
上官景猛然抬首,目光直抵沈清云冷冽双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