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云缓缓颔首。

女仙尊欲语，沈清云却先声夺人：“是君澜所为？”

君澜之名突现，女仙尊神色一凛，念及二人关系，联想起所观画面，思绪不由纷乱，甚至有丝愠怒。

“君澜不提则已，一提便让吾想起，你二人如何纠葛？”她问，其态如夫控妻之不忠。

虽喻不当，但沈清云却觉甚是贴切。

她侧首望向女仙尊：“此问应由你答，君澜见我颜便心生涟漪，若非与你容貌酷肖，我又怎会被其吸引？”

此言略显锋利。

女仙尊显然动怒，猛击桌面，愤然而起，厉声道：“吾乃一缕残破灵识，与吾何干？实乃你心早有邪念，半推半就，连抗拒之意都懒得伪装！”语毕，右手似举非举，欲指沈清云却又犹豫不决。

终究，理智扼制了冲动，未敢妄动。

沈清云不服，反驳道：“何来邪念？纵使你为残破灵识，亦是清云仙尊之灵。与君澜结缘，皆因你！今她不在，皆因此！”她情绪更盛，声浪高过女仙尊。

前惧伤害，现知对方面前不过一缕灵识，且亲见其手穿体而过，沈清云心中豁然开朗，无所畏惧。

既然如此，何不放肆一番？

“我、我……你……因……”女仙尊被堵得哑口，半晌无言，我我你你，终未成句。

沈清云不再怯懦，截言道：“休要支吾，汝言已令人生厌，速言，招我至此意欲何为？”

形势逆转，沈清云一改弱势，气势凌厉。

灵识心有不甘，然自知无立场，毕竟，她仅存一缕灵识，面前之人却是本尊。

沈清云本未抱期望，未料对方坦诚相对：“吾只想见你一面，与你言语。于此孤守漫长岁月，终待你来，岂料你心系那幻影，未曾察觉吾之存在……”

言至此，女仙尊语带委屈，剪水双瞳含怨，似在责备负心之人，往昔神秘不再。

一切出乎沈清云预料，见状不禁茫然。

四顾周遭，阴暗房间，壁痕斑驳，蛛网密布，如此陋室竟是相见之地？

沈清云心疑，不信此言。

“你所求，恐不止于此吧？”沈清云斗胆揣测。

犹如心思被揭，女仙尊面色绯红，羞愧低头：“知你魂魄已齐全，诱你前来，除却相见，便是欲……汲取你之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