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吗?”苏拉连忙追上来,还不死心地问道。
“不会!不会!”恺撒觉得自己的虎脑袋都要冒烟了,竟然真的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肚子上那道曾经被灰背獠撕咬出来的口子,愈合得非常完美,并且现在也还是毛绒绒的,根本没有一点点要秃的迹象,不由更气了,它们圣光白虎怎么会秃,几千几万年都没有过这种先例,它更不可能的!
“你怎么生气啦?”
“……”
“怎么走那么快呀,慢慢走好吗?等等我嘛。”
“……”
“哎呀你尾巴别扫来扫去呀,小心点,你都受伤了,我抱着你走好吗?”
“……”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小虎有大量,就原谅我嘛。”
虽然本质上并不清楚为什么恺撒忽然就生气了,但是苏拉还是乖乖地跟在它后面,边走边道歉,还几次试图东拉西扯一些闲话来活跃气氛,打破目前这个僵局,但都被恺撒气呼呼地无视了。
“唉……”苏拉叹了口气,非常能体会微博上那些猫奴的心情了,有时候真的不是想要炫耀自己是有猫阶级,才发一些惹人羡慕嫉妒恨的文字和图片,控诉自家的猫有多傲娇,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的对自家的猫大爷很没有办法了。
猫比女人难懂多了。
何况自己的这只还是大猫。
想想就……还是有点想炫耀。
苏拉被自己逗得乐不可支,捂着嘴偷偷笑了一会儿,以为恺撒没有发现,又连忙收敛起笑意,换上一副诚恳认错的表情,继续说着软话,同时疯狂吹捧自己的召唤兽,如果让不知道内情的人听了,一定以为恺撒是一只身长两米,体重半吨,脚踏烈焰,浑身散发着夺目圣光的顶阶魔兽,而不是一只连尾巴尖儿都秃了一块的宝宝。
恺撒其实早就不生气了,但在它有限的虎生里,对如何顺其自然地和好这件事有些经验不足,因此它其实挺希望苏拉像以前一样,不顾它的意愿,冲上来就把它抱在怀里,这样它就可以顺势拿毛脑袋蹭一蹭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惜苏拉这会儿乖巧得不得了,就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它身后,一点想要动手动脚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恺撒又有点生气了。
它倒是不知道,苏拉在后面看着它来回地甩尾巴,心里也七上八下,但为了不更进一步地犯错,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
于是,一人一虎就这么维持着大约半米的相对距离,往前又走了一段。
“恺撒最好了嘛,是一只又勇敢又善良还非常心软的小老虎,谢谢恺撒保护我,我能遇见恺撒可真是太幸运了……”苏拉正吹捧到兴头上,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她眼前一黑,同时,像是有人在她的大脑里狠狠地敲击着某种金属乐器,那尖锐而猛烈的声音一下灌入她的四肢百骸,让她顿时失去了力气,“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天旋地转。
她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脸,还叫着她的名字,但她的耳边全是金戈的尖锐之声,吵得她又晕又想吐,大脑也暂时当机了一般,发不出一条有效的指令。
恺撒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着急地推着她的肩膀,其实它刚才虽然走在前面,但却一直竖着耳朵,留意苏拉的动静,等着她来主动抱自己,所以当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顿了一下的时候它就察觉到了,回头一看,苏拉已经倒在了地上。
它连忙跑过来,心里又急又气,还伴随着一股茫然无措,只好使劲儿地拍打她,叫她的名字,拿脑袋蹭她,同时更加警惕地戒备着四周,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躲在暗处的魔兽偷袭了苏拉。
然而一无所获。
四周的林木平静地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只生物的气息,这里甚至连一丝风也没有,就只有他们。
苏拉这时候已经蜷缩成了一团,眉头紧紧地皱着,脸色煞白,嘴唇上的血色也随之淡去了,如同入冬前的伽罗花,在冬季里第一阵寒风吹起的时候,一瞬间就从热烈的红褪成枯萎的白,然后一片片凋落。
恺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在昨天晚上它刚刚被召唤出来的时候,它对苏拉还留有一些戒备,企图用自己可爱的外表来麻痹她的话,那刚刚经历了卡巴拉人面蛛的考验,它对几乎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苏拉的好感度已经达到了某个峰值,这个时候看到苏拉突然如遭重击,偏偏它还不知道这一击到底从何而来,心里顿时慌了起来。
“怎么了?你起来呀。”恺撒急得使劲儿推她。
忽然,它看见仅仅就是这么一会儿,苏拉的额头上竟然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再加上她又整个人缩成了一团,似乎正在拼命抵御从心底里冒出的寒冷似的,恺撒想到了办法,连忙从她怀里把装着火晶的牛皮袋子扒拉了出来,用牙齿咬开了,拨出一点到旁边的地上,紧接着吐了一个比火星儿大不了多少的火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