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娘亲吗?”
酉初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任何停顿,她的双眼刹那间盈满了泪水,十三四岁的少女,眼泪却让未初感觉突兀地沉重。
“...娘亲,已经生了重病了,在父皇安排的地方休息。小酉我都不能过去探望...娘亲的病很重,太医瞧了也没有用...父皇怕小酉染了那个怪病,也怕大家都染了那个怪病,都不让人靠近的。”
她的眼泪沉重,每一滴泪水仿佛都挂着千斤重的思绪,啪嗒啪嗒落在窗前她的梳妆台上,配合上她那张空洞悲伤的水汪汪的眼,未初感觉自己的心忍不住痛了几分。
“...在哪个位置,你还记得吗?哥哥不怕,哥哥可以帮你去看望母亲。”
酉初眼里刹那间被喜悦盈满,她笑道:
“真的吗!就在朱雀门附近,第二条大道走下去,第三座空大殿。”
未初皱了皱眉。
那里...如果印象没有错的话,那边确实是废弃的大殿,具体原因好像听父亲曾经说起过,但是有些过于久远,未初已经想不太起来了。他本来想来问一下平妃,但是在平妃的寝宫附近徘徊了许久,居然连任何一个侍从都没有见到,这才来了酉初的房间询问她。
“...对了,小酉。”
未初抬眼。
眼神之中多了几分严肃和犀利——试图透过酉初的眼睛看出什么来。
“...十年前,你和你娘亲去外面游玩回来,拿着的那枚鳞片模样的耳饰,你还保留着吗?”
酉初眨了眨眼,笑了。
“在的,未初哥哥。你要吗?我给你拿过来。”
说完,酉初便转身,而未初似乎有些惊讶她还保存着那枚耳饰——既然酉初神情如此自然,那应当没有什么变故和奇怪的地方...吧?
这样想着,未初出声问道:
“...不,我不需要。最近这几天,那枚耳饰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酉初转过头来,好奇地眨巴着眼睛。
“...奇怪的地方?没有啊,小酉一直都留着那个呢,还想着如果之后能凑齐一对就好啦。”
未初看着酉初。
他曾经会在酉初身上感觉到的若有似无得违和感已经不见了,换句话说,似乎只要平妃不在,未初就无法在酉初身上感觉到那股违和感。现在,酉初的话语没有任何违和感,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酉初的侍从一个在门外,没有察觉到未初的到来,另一个估计正在去御膳房拿午膳吧,也快到用午膳的时间了。
如果真的荼通过金蝉脱壳借着那枚耳饰来到酉初的面前,那两名侍从也没有任何理由帮助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隐瞒这一切——而且,看起来酉初确实没有遇到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