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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衰败

【前话】

万物生于混沌,渐形两极,两极得阴阳,以“龙”为形。双龙衔明珠破混沌而出,明珠化为人界,双龙各取一极,各掌管一方。以上为阳,谓之“天龙”,以下为阴,谓之“冥龙”,世间从此只分阴阳,无分正邪。

上古传闻,天龙将人界分为九个区域,以龙鳞为基石,集阳界之灵气,古籍上称其为“龙域”,而世人常说“龙生九子”,指的便是这九个龙域中供奉的九枚天龙龙鳞,龙鳞镇于人界,除混沌未消的浊气,维持人界阴阳调和。

而古籍上未曾记载的是,龙鳞其实不止九枚,当年于混沌中分离之时,双龙免不了会沾染上些许对方的气息,因而天龙将其阴气集于一体,藏在第十枚龙鳞之中……

【衰败】

“你看看,龙萤又灭了一个,这是天启啊,天下要亡了啊!”

“即使别的龙域都亡了,那也轮不到我们锦都。”

“是啊是啊,我们锦都可是九域之中灵气最盛的。”

抱龙柱下,锦都城民议论纷纷。抱龙柱上有九颗龙萤玉石,象征着九座龙域,如龙域平安,天下太平,则龙萤的翡翠色光芒昼夜不息。天历253年,两颗龙萤不明原因熄灭,繁荣昌盛的龙域圣都和苍都竟同时成为两座废城,荒废至极,阴气缭绕,连飞鸟都不愿从上方飞过。自此之后的五十年间,龙域无虞,但三年前,抱龙柱上象征着风都的龙萤突然熄灭,如今,人们看着抱龙柱上又一颗龙萤光辉不再,无不忧心忡忡,担心迟早有一天这灾祸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锦都是九座龙域内疆土最为辽阔的都城,正中间用城墙围起来的区域被称为锦都都城,都城之广阔需要快马加鞭走上十天半月才能横穿。

眼下,锦都都城内的居民都纷纷聚拢在锦都王城外的露台底下,这方建在王城宫墙上的露台称为“宣示台”,一旦锦都国主有任何法令或旨意颁布,这宣示台上必定锣鼓与号角齐鸣,就像现在一样。

王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阵急促而沉稳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从门后传来。人们不约而同地往王城方向张望,这一看便统统默契地噤了声,就连方才嗓门最大夸夸其谈的人此刻也如同被下了禁言术一般,竟是连大气也不敢出,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一队裹挟着尘土而来的队伍。

为首的人皆身披玄铁铠甲,连头上都戴着漆黑的铁面具,就连所骑的马匹都要比寻常的高头大马再高上几头,马蹄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就连地上的石板都发出不敢重负的碎裂声响。跟在玄铁铠甲后的一队人马看上去便要精简了许多,皆是白衣如霜,束一腰封,腰封上缝着数个精巧的布袋,状似锦囊,比起前头的铁甲骑兵,他们动作轻盈,仿佛下一刻便能御剑飘然而去。几杆黑底白字军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御”字,众人立刻领悟这队诡如冥兵,飘若神灵一般的军队正是护国将军白城手下所掌管的御穹殿。

御穹殿和锦都内的禁卫军共同维系着锦都的安全,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御穹殿中人才济济,但有一支队伍是绝对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这些精英中的精英文武并济,精于武,通于术,这般精挑细选,凤毛麟角的人才配称得上御穹侍,御穹侍们神出鬼没,轻易不在人前露脸,世人也只知道一个御穹侍的身份,便是御穹侍的统领,白城的长子白琢贤。

“锦都的子民们!”

宣示台上响起一个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宣示台上早已立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干净利落地束了一冠,鬓若刀削,剑眉星目,两手往身后一背,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若不是此刻蹙着眉头,抿着唇,必定会是个温润如玉的俊俏公子。

此人百姓都认得,正是这锦都城内人称以容貌和睿智横扫整个九域的锦都国主——苏承英。

苏承英两指捻出一枚符纸贴在自己的脖子上,声音一下子洪亮了许多:“刚刚御穹侍来禀,龙萤熄灭的元都还未毁灭,本王已派人前去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况且锦都自天地创建以来乃是灵气最旺的龙域,在天有上古龙神庇佑,在地有白将军的御穹殿和本王在此,再保锦都百年无虞相信不成问题。从即日起,本王也会加强锦都的防卫,由白将军亲自监督,任何邪祟都必定有来无回!”

宣示台下有一茶铺,方才观礼时里头坐地是满满当当,这会子茶客们才陆续散开。他们忙着议论,都没有注意到茶铺立柱后头倚着一个年轻人,他生得白净,看似穿着一身普通的玄色束袖劲装,束一祥云图案的腰带,细看之下却知道材质用的极为考究,用的是华都出产的料子,这种料子不易磨损也不易沾尘,因为制作工序繁琐因而价格算不上亲民。

这身与夜色相近的服装大概是想不惹人注意,但却将年轻人的脸衬得愈发干净帅气,若不是方才大家的心都挂在苏承英一人身上,怕是早有姑娘过来送上好几轮的秋波了。

不过,从苏承英开口起,这个斜靠在立柱上的年轻人好像并没有在意国主说的是什么。他刚从锦都外的蛮荒中回来,守在这里无非是听人说自己的大哥白琢贤被召去了王城,躲在这里兴许还能见上大哥一面,没想到一队人都跑完了都没见着大哥的影子,想来这位白统领也真是一如既往地不爱在人前露面。

这个叫白琢寒的青年,一挺身离了那粘了半日的木头柱子,转身阔步向都城内最大的酒楼“凤舞阁”走去。

“客官,您的酒菜已上齐,请慢用!”店小二见缝插针般往早已被鱼肉堆满的桌上塞进了一盘子绿豆糕,白琢寒丢给他几个赏钱打发了他,一手自顾自端酒吃菜,另一手也不闲着,摊开刚从御穹殿内揭的集英令,兀自琢磨起来。

御穹殿虽然人才济济,但也难免有人手不够,应付不来的情况,又或是事情太小,请不动御穹殿里的“大神”们,这些案子便会记在御穹殿汇智院内的集英令上,由得那些“世外高人”自行揭了,若能完成便能得到事主们给的赏钱。

白琢寒便是那些无数奔着酬劳而来的赏金猎人之一,虽说自家大哥就是御穹侍的统领,然而白琢寒自己却并不稀得谋个一官半职,若白琢贤是那人中龙凤,那白琢寒便是闲云野鹤。

“这个失踪了三个月的五十岁商户还是算了,这么大年纪估计这会子只剩骨头了,还是这个失踪的镖师有点希望。”白琢寒不出声地研究着,那些赏金太低的他根本看不上眼,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些个歪瓜裂枣的活计,恐怕隔日自己训了只猴子就能解决得七七八八,哪里值得他堂堂白少侠出手。

他紧盯着那些出价极高的,这些案子酬劳高得离谱,不仅仅是因为事主给的报酬多,多半里头还含了御穹殿额外给的,用来吸引能人异士来解决那些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

白琢寒研究得入神,“哐当”,迎面而来的一颗石子打碎了白琢寒手中的酒杯,洒落的酒散发着醇香,打湿了白琢寒面前的集英令。

白琢寒不用抬头就知道必定又是几个家伙。

“小子,听说你又替御穹殿拿了冥灵,你难道不知道这件案子是我们兄弟在追的吗?!”为首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把椅子踢到一边。

“苏兄,火气别那么大,喝杯酒压压火气可好。”白琢寒慢悠悠地把符令收起来,斜眼看着一脸怒气的来人,纠结了半晌堆上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来人名叫苏伦,是相国的远亲,也算是皇亲国戚的一个旁支,凭着身手和家族以御穹侍的身份入了御穹殿,大约也能排上个号。他们辛辛苦苦追了半月的案子,没想到被白琢寒这小子半当中截了胡,所有的劳苦都付之东流不算,还被人耻笑说这御穹殿中的正规军竟比不上殿外的杂牌军。

自娘胎出来就过得顺风顺水,养得心高气傲的苏伦哪里能受得了这个闲气,他直接无视了白琢寒的赔笑,气急败坏的说道:“别假殷勤,我告诉你,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插手我们御穹侍的案子,你别仗着自己是白将军的养子就不把我们御穹侍放在眼里!”

苏伦一拳碎了数个餐盘,幸亏白琢寒眼疾手快,将绿豆糕整盘都端进了自己的怀里,眼看苏伦扑过来就要抢,白琢寒干脆一张嘴将盘里的绿豆糕统统都塞进了嘴里。

“我白琢寒没钱有本事,你们御穹殿有钱却没本事,大家各求所需,有什么不对吗?”白琢寒边说边将绿豆糕渣渣喷了苏伦一脸。

“你这样不明来历的野种也配和我们谈本事,真有本事也不会过不了御穹殿的测试,落榜两次的家伙怪不得蹭着御穹殿的外令也想挤进去,我告诉你,差劲的人就只配做些龌龊的工作,你当好自己的“寻臭师”,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插手我们的事,我们不会放过你!”苏伦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将桌子一掀,气势汹汹带着人走了,留下一地的碗碟碎片。

“耍通威风就为了讨口酒,要喝酒早说不就行了,莫名其妙的家伙。”

因为经常插手御穹殿的指令,他确实开罪了不少“官家子弟”,在御穹殿的测试中对他横加阻拦,各种别出心裁的花招心机齐飞,一次让白琢寒中途出局,一次索性让他错过了殿试,这样莫名其妙的两度落榜,却也躲不过成为那些御穹侍拿来贬损他的话柄。而掌管御穹殿的白城虽然是他的义父,但是以铁面无私著称,就算他心里清楚白琢寒的落榜是谁的杰作,也不会轻易开口徇私护短。不得已,白琢寒退而求其次成了一名赏金猎人,三天两头上御穹殿里去揭个榜,他一身的本事是白城亲授的,加上他天分极高,原本便算的上是顶尖的高手,无非是那些官家子弟间的沆瀣一气才将他关在了御穹殿的门外。

这下可好,他以惊人的速度和效率将汇智院里堆积如山的集英令清去大半,硬生生打了那些自视甚高的御穹侍们的脸,变相给那些人添堵。若不是怕做的太过火,驳了义父的面子,他大概是要将这些集英令清理个一干二净才会作罢。

而在各类集英令中,白琢寒最擅长的便是在蛮荒中寻人,常有百姓慕名而来找他,尊他一句“白魂师”。正如这个称号的字面意思,白琢寒在蛮荒之中寻觅的并不是活人,而是尸首或是“活死人”。迷失于蛮荒的人十有八九成在被找到时已成了尸骨,又或是成了失了七魂八魄的行尸走肉,而白琢寒要做的便是将这些倒霉蛋们的尸首或是剩余的灵魂带回去,好留个念想。久而久之,他这个追着尸体残魂跑的魂师便就成了苏伦口中的“寻臭师”。虽说御穹殿内广发集英令用意在于促使手下人尽力办案,但像白琢寒这般三天两头便来拆台的家伙,对于御穹侍们来说终归是一件失了面子的事情,然而碍于白城将军和白琢贤的面子,多数人便只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这赏银接济了穷人了。

白琢寒正欲收拾了东西下楼,凤舞阁的窗棂外飘入一阵铃音,白琢寒似乎觉得心里的哪个角落突然被揪了一下,禁不住往楼下望去。凤舞阁的位置在市集入口斜对着东城门的方向,现在正值午后,来往的行人并不多,从城门外悠然晃进来一匹骆驼,胸前的驼铃声音清脆,正是白琢寒方才听到的铃音。烈日炎炎,坐在骆驼之上的人却从头到脚被一袭黑衣所包裹,斗笠下还蒙着黑纱,分辨不出男女老少,只道是一纤瘦之人。出了都城城门便是灵域,在灵域之外皆为蛮荒,混沌大地,妖邪遍行。就算灵域内有御穹殿内的铁骑巡防,但是疆域过于辽阔,保不齐哪里就有一只妖兽出没伤人,因此但凡要出城门的人必是成群结队,若是碰上运送什么重要的货物去驿站或是去邻国,还得雇上镖局或术士,这样单独从城外而来的少之又少,穿着还如此怪异,不由得引起了人群的注意。

“呦,这人胆子还挺大,什么来头?”

“万一人真人不露相呢,看这打扮,兴许是个术士什么的。只不过就算是术士,也是一队人马出城,哪里敢骑着一匹骆驼就出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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