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村子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
一路走来,山峦宫观越发清晰,与宋学明梦境里家乡的山水村镇相交错,但这只存在于周处的眼睛里,宋学明还是完全看不到。
修炼这个法门,最基本的就是梦中知梦,如果连自己在做梦都不知道,那就谈不上其他了。
他和孙有余漫步在村里高高低低的小路上,点评点评这家,说道说道那家,路过村长家时,他停下脚步,拉住孙有余说:“你看,他家没张灯结彩迎新年,看来是儿子还没回来,就他和儿媳妇还有孙子在家里,你说他们在干啥呢?村长有没有扒灰?”
孙有余垫起脚后跟看了看,说:“要不咱俩翻墙进去看看?”
“正合我意。”
二人早就有走街串巷不惊动狗的本事了,当下翻墙而入,村长家的狗看到他们不仅不叫,还摇尾巴。
翻进院后,看了看几间屋子,都黑着。
他俩轻手轻脚来到村长的卧室窗户下面,侧耳一听,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
村长的媳妇死的早,屋里除了村长还能有谁?
听声音,像村长的儿媳妇。
两人对视一眼,说了声:“来对了。”
只听儿媳对村长说:“都快过年了,云川还没回来,他是喜欢上在外头快活了,不管我们娘俩了。”
村长说:“云川每年往家里拿的钱不少,挣钱不易,从年初一忙到大年三十,你就别抱怨了,没缺你吃,没缺你喝,也没缺你男人,我拼死拼活,这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儿媳呸了一口,骂道:“爹你真不要脸,明明是我每次都拒绝,你每次都用强,按法律,你都够吃一百个枪子儿了。”
村长嘿嘿一笑:“一百个枪子儿,你记得怪清楚,不过一百个不够,得一千个一万个才够。”
儿媳也笑了:“一万个快要三十年了,你可要长命百岁。”
村长沉声说道:“那就看云川了。”
儿媳问:“为什么。”
村长说:“云川要是在外面玩染上病,带病回来传给你,你再传给我,我再传给村里的大小媳妇,她们再传给村里的老少爷们,那事情不就败露了?老少爷们儿们还不活剥了我。”
儿媳呵呵笑道:“你就吹吧,还传给村里的大小媳妇,你说说,你上手几个了?”
村长说:“这可就数不过来了,就说说我还没上手的吧。”
儿媳说:“行,你说吧。”
“那个宋学明和孙有余的媳妇我看来是上不了手了。”
儿媳疑问道:“我前几个月不听你说快上手了吗?”
村长说:“我也奇怪,两个小骚媳妇突然就正经了,我估摸她俩是有别的相好,被喂饱了。”
“别的相好是谁?”
“不好说,她们捂得严实,我还没调查出来。”
儿媳也只是聊天,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说:“那就慢慢调查吧,我的好公公,你休息够了么,我都等急了,今天好不容易亮亮住他姥姥家了。”
村长嘿嘿笑道:“还没有,咱再说会话吧。”
儿媳气道:“不说话,整天说话,哪有这么多话说,你自己睡吧,我回我屋里去。”
村长赶紧拉住她:“别急,别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要不咱唱个小调,活跃活跃气氛,没准儿就有感觉了。”
儿媳说:“行,要是唱完你还不行,你就别再碰我了。”
村长说:“别说这种伤感情的话,我先来,你对唱。”
于是村长唱起了一首在民间流传甚广的小调:坏村长戏寡妇。
听着屋里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发骚,宋学明气得不行,他对孙有余说:“他娘的吹牛逼不打草稿,还要上你姐姐我妹妹,有余,咱干脆进去上他儿媳妇怎么样,他扒灰,肯定不敢声张。”
孙有余意动道:“咱俩就直接这样进去?不打扮打扮?”
宋学明说:“那怕啥,怕的是他俩。”
说完,宋学明就起身走到卧室门前,一脚把门踹开,大声吓唬道:“公公和儿媳通奸,你俩有本事呀,走,到大街上走一圈,让村里人看看!”
周处注意到,村长卧室的门和宫观里一间静室的门重合,这间静室的门上还挂有一个木牌,木牌上刻着宋学明的名字。
遗憾的是,宋学明一脚踢开的只是卧室门,静室门依然关着。
只见村长和儿媳妇先被踢门震惊到,都以为是宋云川回来了,吓了个半死,听到来人的声音后,才松了一口气。
村长没白活这么多年,他很快调整过来,并从声音上认出了是宋学明,他讨好道:“是学明啊,别急别急,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既然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宋学明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了电灯。
村长看到不止宋学明,还有孙有余,于是笑呵呵又给孙有余打了声照顾:“是有余啊,你也别急,咱有话好好说,什么都能说,没什么是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