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处点点头,抬起脸来,喊了一声妈妈,花婶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周处心中忽然一阵难受,少年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浮现,两世的记忆开始翻腾,最终自己的记忆占据上风,自己的妈妈占据脑海。
周处有些恍惚。
恍惚完,他已经躺在了花婶的床上,花婶搂着他,述说着她儿子皮皮的过往。
这一幕似曾相似。
当年,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周处终于得偿所愿,那天夜里,白医生也是这么搂着他,述说着她女儿的过往,言语中充满了担心,担心女儿发现她妈妈竟然和她同学在一起了。
而周处根本听不进这些话,他满脑子都是再来一次,终于煎熬到身体恢复,他立刻翻身说……
周处的喉咙突然被顶了一下,一句话从心里骤然冲出,刹那间就到了嗓子眼,他立刻干咽了一口,硬生生把这句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住。
可这句话是压不住的,周处惊觉灵肉开始支离,要发病了。
要发病了?
怎么会这时候发病,一点预兆都没有?
心性发病,会左右他的言行举止,他就算能及时意识到,也控制不住,必须完成才能有所消停。
如果只是说句话的话,那就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周处这样想着,嘴巴已经自己动了起来:“花婶。”
他喊了一声花婶,花婶停止回忆,嗯了一声,让他继续说。
“我想曰你。”
“……”花婶眼睛一睁老大,受惊似的立马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差点掉下床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她话都开始不利索地问周处:“小山,你说什么?”
周处无地自容,无言以对,他不能否认,要是否认的话,这句话就会再出口一次,甚至会变本加厉。
他只得编些苍白的瞎话出来,可还没编完,屋门突然被一斧子劈开,一个女人冲进来破口大骂道:
“周处,你个混蛋,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放着那么多女同学不去交往,专门钻老女人的烂裤裆,这个贱人的闺女都跑我那里告状去了,你个王八羔子,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我一斧子劈死你!”
周处目瞪口呆:“妈?你怎么会在这里?”
“捉奸,我他娘来捉你的奸,你说我怎么会来这里?”
女人说着已经举着斧子冲了过来,好在花婶反应及时,连忙上前去拦,但只拦住了斧子,没了斧子的女人战斗力依然强横,跳上床来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全往周处头上招呼。
周处的头被打得邦邦响,打得思维都停滞,精神都恍惚了,最后被一脚踢到下巴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妈妈正在敲打隔壁房间的门,花婶躲在隔壁屋里不出来。
“你有本事偷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论年龄你比我都大,论关系你要喊我妈,就这么连出来见我的脸皮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