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真伸出中指抵住宋学明的眉心，一刻钟后，才将手收回。

“你的脑海中的确有另一个人的波纹，不过此波纹毫无法术特征，要么对方一点修为都没有，要么修为已经高到我完全识别不出来了。”

“那他是哪种？”

“最好是前一种。”

“要是后一种呢？”

“那我们最好当什么都不知道，他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依你的秉性，好不容易见了黄庭，还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嘿嘿。”宋学明嘿嘿一笑，说道：“师姐真是把住我的脉了，我请了个歌舞团到矿上表演，再弄个烧烤过去，让工人们吃吃喝喝，欢乐欢乐。”

“不错，你先把最近发生的事给我讲一讲，然后当无事发生，我晚上会去调查一番。”

“多谢师姐关心。”

……

其实在下午的时候，陈明真已经到平安窑了。

她用法术隐匿了身形，周处的虚眼没有看到她，因为他在虚眼的掌握上，用的还是肉眼本能的传统观看方式。

陈明真暗中把平安窑里的所有人都探查了一遍，包括周处，但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晚上的表演开始之后，小月自告奋勇，说不如引蛇出洞，她要主动露出行迹，看看会不会被人盯上。

结果刚一显露身形，就察觉到有人瞥了自己一眼。

对方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白白净净，穿着不知哪个学校的校服，一脸纯真，样子还挺好看。

刚出手就找到一个嫌疑犯，我可真厉害，小月开心地对陈明真说道：“姐姐，看见那个穿蓝白色衣服的小子了吗？他绝对看到我了，但他也是机灵，只用余光瞄一眼，就再也不看了。”

小月说到底是陈明真的一部分，两人可以直接心意交流，不用口舌。

“曹山。”陈明真望过去，认出这个少年就是白天烧纸的那个，而地下室里正被熔炼成僵尸的曹阳，就是他叔叔，“倒是挺巧。”

小月也觉得挺巧，她寻思道：“巧是巧，但曹阳又不是宋学明这个大变态杀死的……哦，犯了侮辱尸体罪，嗯……这个小子是有动机找宋学明麻烦，不过他浑身上下莫说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就连气功都没练过，怎么有本事玩入侵？”

“他不是能看见你吗？这不是本事？”

“能看见我的多了，证明不了本事，可能有个阴阳眼吧，姐姐，我去会会他？”

陈明真摇了摇头，让她稍安勿躁：“别急，再观察一会儿，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能看到你。”

“行吧，我在这里逛逛。”

小月一出场用的就是歌舞团舞女的形象，她甚至给自己想了一个出身背景，然后这么飘来荡去，还挺有代入感，但是除了那个少年，她并无其他发现。

最后在陈明真的示意下，小月直接跑到周处面前和他说话，探听此人虚实。

探听的结果是这小子滴水不露，瞎话张口就来，绝不是宋学明嘴里说的那么不谙世事，老实内向。

“姐姐，我觉得这小子肯定隐瞒了什么，他身上的朱砂明明是刚吃的，这种根本瞒不住的事也要编个故事出来，我们施个法去他梦里，看看他的记忆吧。”

小月对别人的隐私，一向抱有高度的兴趣。

陈明真也看出这个少年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她从业多年，经手的案子不计其数，习惯上不会放过任何线索，于是她采纳了小月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