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哥，抽根烟儿。”周处递给这人一根烟。

这个人叫孙辉，他接过烟放鼻子上闻了闻，惊喜道：“小兄弟，你这是好烟，至少得五十块钱一盒。”

周处一笑，给他点上，问他：“大哥贵姓？”

“姓孙，小兄弟你呢？”孙辉抽了一口烟，满脸舒坦，“好烟！好烟！”

“我姓李，孙大哥你们等了多少时间这辆车才来？”

孙辉吐出一个烟圈，寻思了寻思说：“七八分钟吧。”

“八分半。”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插嘴道，他一边说一边亮了亮手表，意思是他掐表看了。

周处用虚眼估量了一下他走的路程大约有六七里，走了半个小时，这岂不意味着这些人上车之后的二十多分钟里，这辆车才行了六七里。

周处之前只用虚眼看了看家里和学校，之后就悠哉漫步了，并没有注意这些人的情况，若非后来往后撇了一眼，恐怕要等再近些才能发现。

他看向窗外，窗外的景色快速倒退，车行速度显然不慢。

但这只是肉眼看到的景象，在虚眼中并非如此。

虚眼之下，这辆车龟速前进。

龟速并不是这辆车的本来意愿，只是油门踩到底也只能走这么快，因为车坏了，整个的公交车车体像是被砸瘪了一样，且被焚烧过，车底扭曲变形，四个轮子也只剩轮毂了。

车上的人就这么坐在扁了的车顶上，车上的鬼倒是能保持在正常的乘坐位置，像生前一样交头接耳。

既然是一辆车，哪怕是一辆鬼车，也总有目的地可言，周处用肉眼看贴在车窗上面的路线图，然后用虚眼去看现实的路线。

很快，他就看到二十里外那段山路下面的深谷里有一辆坠毁的公交车，那辆坠毁的公交车和这辆车一模一样，且在那辆坠毁的公交车附近，有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一个正在睡大觉的修真者。

周处不动声色，他想看看事情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公交车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拐了弯，按照自己的，而不是接替车辆的路线往前行驶，但车上的其他人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这样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后，前面路边出现三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们招手示意公交车停下。

女司机慢慢踩下离合与刹车，把档位挂到空档，公交车便逐渐减速，最后稳稳停在三人面前。

吱呀一声，车门打开，三个男人笑呵呵地上了车，但并没有往里走，甚至第三个上来的直接就卡在门口。

女司机催促道：“快点儿去后面找位置坐，别在这里站着，车门都关不上。”

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随即就见最先上车的那个男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女司机脸上，一下就把她的脸打肿了。

接着他熄火拔出车钥匙往兜里一放，手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拿着一把匕首了。

“过年了，我们兄弟向大家借点儿钱过年。”

说着他摘下帽子翻过来伸向前排的一个妇女，让她掏钱。

妇女吓得不轻，本能抓着包不放，连声说我没钱。

“没钱？哦。”男人一刀就扎进妇女肚子里。

在妇女的惨叫声中，男人的另外两个同伙也掏出刀子摘下帽子，从前往后挨个收钱和贵重物品。

有了妇女的先例，车上其他人没有敢不掏钱的。

很快，就收到了周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