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送李晴儿上学之后，周处寻了一个电话亭，拨通了他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一个秘书，叫蒋欣。

“蒋秘书，陈提案在不在？”

“陈提案在开会，要不要我去说一声？”

“去吧，说我有急事。”

“好的，周助理你稍等。”

片刻后，陈明真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她开口并不是问周处有什么事，而是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年吧。”

“不行，事太多了，我忙不过来。”

“我不是给你组了一个十三人的县务小组么，他们的水平可以的，师父，你要一直不放权的话，就只能淹没在文山会海里了。”

“不是我不放权，是放不下去，他们不敢做决策，他们怕我，整天请示这个请示那个，生恐出错，你不是说你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了吗？你的工作没做到位。”

“……我还是低估了师父你给东莱官场留下的巨大心理阴影。”

“你也有份，你回不回来？”

“我尽快回去，师父，这事儿先放一放，这次给你打电话我是另有要紧事说。”

“说吧。”

“我修炼百神图好像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貌合神离。”

“貌合神离？”陈明真语气一变，表明事情确实很要紧，她问周处：“哪里貌合神离了？”

“小弟弟。”

“……”陈明真闻言一愣，随即失笑了一声。

“师父，你是在笑吗？”

“没有。”陈明真否认自己在笑，但刚否认完，就又笑了起来，这次笑得很大声，绝对是没法否认的了。

“……笑吧，我知道很好笑。”周处无奈道。

“难得我还能笑出来，这是最近唯一令人有些开心的事了，你详细说一说。”

“我详细说的话，就会涉及你不问我就不能说的事情。”

“……那你就简略地说。”哪怕这个时候，陈明真还是不要知道周处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于是周处就跳过灵肉支离的病，跳过附身在李青山身上被他妈言语刺激到，直接从周身百神化身菩萨罗汉，吟唱怪异佛号那里开始讲起。

可刚讲到佛号就被陈明真打断。

“跳过这段，不要涉及周身百神图之外的事，不要提周神百神图的内容细节。”陈明真说道。

“……”周处有些不明所以，觉得可能怕电话被窃听，造成功法泄露吧，于是他讲的就更简洁了。

陈明真听完之后，沉默良久。

沉默之后，她没先说怎么应对宫二小姐的事，而是针对佛号说道：“除了李真定，你不要向其他人提起佛号，不然必有灾祸，你对我说已经是很冒险了，尤其还是在电话里，以后再有类似的事，你先和李真定商量，别问为什么？等你修行到了那个层次，你就懂了。”

“好，我不问为什么。师父，那宫二小姐怎么办？”

陈明真说道：“如果你不打算献祭一方百姓，给黄庭交投名状，从而还虚黄庭的话，就没有炼化她的绝对必要，面临的问题只是怎么和她相处而已，学习和自己的周身百神相处是修行的一部分。”

“哦，我明白了。”周处知道自己的情况只能走本草修炼法的路子，其他都是辅助，自然不可能还虚黄庭。

“你不能和她心意相通，是因为你还没接受她，这方面的事，你和小月多聊聊吧，我还得去开会，你抓紧时间回来。”

陈明真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处想了想，开始拨李真定给他留下的电话号码，安全起见不能说敏感的事，可以旁敲侧击问问上天事宜准备的怎么样了，但随即就发现电话拨不出去了。

不仅他拨不出去了，整个朔方国的电话都拨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