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项目组放眼望去,真正想做完游戏的似乎根本没几个人,大家只是临时聚在一起搭了个草台班子,为了领工资装作很忙的样子。
但袁夕还是咬牙在坚持着,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下去,明明这个项目,一眼朝前就能望到头,前面注定就是无底深坑。
或许他真的是被那位美人总裁灌了醒不来的迷魂汤?人家只需要笑眯眯的为自己画大饼,他就要为她冲锋陷阵?
有时候袁夕自己都觉得他简直蠢的可以。
关于公司的话题终究还是毫无结果,三人又开始聊起毫无营养的话题,袁夕很累了,并没有多少兴趣继续。
约定好和两位老友明天见后便关闭了聊天软件,思考着明天该找个什么机会争取在十点就下班去撸串。
和朋友的闲聊让袁夕又感到稍微放松了一点,暂时将今天在公司里遇到的那些怪事和委屈都甩在脑后。
踏着越发深重的夜色,袁夕终于不情不愿地回到了他的新家——孤门公寓。
今天头顶月光皎洁,但月光却根本无法驱散孤门公寓内浓重的黑暗,行走在小区一栋又一栋墓碑般死寂的单元楼里。
如今已经是深夜,整座小区空旷而荒芜,十几栋单元楼,袁夕甚至看不到几扇窗户里亮着灯光。
沿途的路灯早已年久失修,不再照明,袁夕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勉强照亮昏暗的前路。
树影摇曳,蝉鸣若隐若现,风幽魂般穿梭在楼房之间,令人想起某人在呜咽啜泣。
“滴答。”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到袁夕的额前,似乎只是一滴水,但却在这夏夜显得格外冰凉,通透的寒意渗入袁夕颅内。
要下雨了吗?袁夕下意识地抬头,却只觉察到头顶有什么东西飘忽不定地一闪掠过。
“咯咯咯——”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觉得头顶像是有什么人在轻笑,还是很年轻的女孩声音,有点好听。
当然什么都找不到,头顶只有渐渐变得浑浊的月亮,抽了抽鼻子,袁夕确定他确实闻到了什么。
一股暗暗的幽香,很像女孩子身上的香味,令他产生莫名的遐思。
这香气不知为何,居然又会令他想起今天在会议室里看到的那张精美绝伦的原画,想起那个名字发音与他一样,名为袁曦的少女。
“她是无边黑暗里一道破晓的晨曦,当你踟蹰在人生中途的黑暗森林时,你总期待着会有这么一个女孩站在道路的尽头,为你点起一盏明灯,替你指引前路,令你不再迷失……”
脑海中又一次回想起会议期间,极其具备路如一个人特色的诗意化表达,双腿下意识地追着那股幽隐的暗香,摇摇晃晃地前进。
非常意外,本来在昏暗的照明下有点找不到路的袁夕,居然真的在这一抹暗香的指引下,找到了正确的道路,看到了那栋寂寞地伫立在最深重黑暗中的3单元楼。
手机背面那勉强只能照亮前路的手电筒小灯,终于照亮了那扇曾被杨暗年一脚踹开的损毁防盗门。
袁夕眨了眨眼,他确信灯光也照到了某个女孩,在防盗门后一闪而逝的背影。
奇怪,杨暗年不是说3单元楼里除了他根本没有别的住客的吗?杨暗年是在骗他吗?
推开吱呀作响的防盗门,行走在楼道之中,这一次袁夕确信不是他的错觉。
他真的听到头顶有非常轻的脚步声,似乎有个体重很轻的人,也在和他一样爬着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