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蓝缕盟弟子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两个精致小酒杯轻轻放在了宋以惗的面前。
余樵微笑着说道:“这里有两杯酒,一杯是白酒,由三种品牌的酒混合而成。这一杯是红酒,由四个地域的葡萄酿制而成。宋小姐需准确答出每一杯的成分。”
听到这话,圣开心头一紧,担忧道:“坏了,惗姐不喝酒的。”
“什么?”覃佃坐在一旁,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如坐针毡。
宋以惗却镇定自若。她慢条斯理地伸出手,端起左边那杯白酒,将其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祁现问冷宇阳:“你最懂酒,这种情况能品出来吗?”
冷宇阳摇头,“即便是同一种酒,储存的时间不一样,口味也会差很多。三种酒混合,只怕原来的味道都不存在了,又谈何分辨。”
“她,一定能!”祁现暗暗道。他看不透宋以惗,但越是看不透,就觉得宋以惗越神秘。
宋以惗放下酒杯,抬眸看向余樵,坚定的眼神盛满自信。她说:“一份是储存了十六年的女儿红。”
“对!的确是十六年。”
众人一片哗然。
“猜对了?”
“竟然连储存了多少年都知道。”
……
宋以惗扫了酒杯一眼,继续说道:“这一份有些冷,是用天山之巅的雪水酿制的。但又有点儿辣……”
余樵欣喜,开口道:“宋小姐只是一闻,就能猜到这点,确实难得。不如亲口品上一品?”
宋以惗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边,“路盟主的酒确实不错,以后一定会去讨一杯。”等她能喝酒的时候,“我知道了。”
“宋小姐想起来这一份是什么酒了?”
“路盟主真会难为人。”宋以惗继续说:“天山脚下曾有一位酿酒大师,他平生只酿过三种酒。第一种是用天山之巅千年不化的雪水酿制而成的千不醉,第二种是加上天山脚下的梅花酿制成的梅花酒,第三种是用其妻子手植的枇杷酿制的合欢酒。”
“那宋小姐觉得这第二份是哪一种?”
“都不是。”宋以惗又说:“但又都是。”
众人疑惑不解。
余樵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世人只知这位酿酒大师的三种酒,却不知,还有第四种。”
“哦?”余樵更加对宋以惗刮目相看,“哪儿来的第四种?”
“后来其妻子亡故,他悲痛欲绝,便将和妻子一同酿制的这三种酒混合成了一种,辣是因为他在里面添加了朝天椒。我说的对不对?”
余樵目瞪口呆,“是……宋小姐果然……见多识广!”
“所以,其实这第二份可以是一种酒,也可以是三种酒。”宋以惗已经走到余樵跟前,不禁叹道:“路盟主确实出了道好题!”
“不及宋小姐才智过人!”余樵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不敢再看宋以惗。
宋以惗继续说道:“但想必,连你们盟主都不知道这第四种酒叫什么名字。”
余樵没有说话。
路启山的确不知道这三种酒混合而成的酒叫什么。
“十年内,它确实没有名字。但十年后,它的名字叫作,不思量。”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说是“不思量”,却是日日思量。
“宋小姐怎么会知道?”余樵不免好奇。他们盟主十分珍爱此酒,他也是想让路启山通过平板连线听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