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惗非常生气,怒气冲冲地走了。在走廊正好碰上前来开会的方印亭,没有理会,难得一次地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方印亭有些不屑,一个成事不足,全靠着卫屹林和海景更的关系在五局立足的人,有什么资格在五局甩脸子?
他冷哼一声走了。
宋以惗径直走到门口,目不斜视,完全没有注意到原本墙上挂着的“宋科长”门牌,已经换成了“宋处长”。
她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随手揭下墙上挂着的纪律守则公示牌,“啪”一声丢在了桌子上。
“呵!罚抄。”她视线落在那一条条密密麻麻的小字上,眉心不禁紧蹙,“这你也想得出来!”
她从兜里摸出一个纸团,是之前从地上捡起的沈曼媞的检查单,狠狠地甩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干脆走了算了。
宋以惗转身,打算不跟那老东西一般见识,趁早溜之大吉。
反正五局的事务她也没参与过,海景更派给她的任务她更不想干,今天就好聚好散吧。
可一想到卫屹林的仇还没有报,躁郁的心情瞬间冷静下来。
至少在抓捕寇山之前,她都不能离开五局。
宋以惗坐在办公椅上,手指间转着一根笔,抬起双脚,交叠着放到红色实木桌上,慵懒地往后一靠。
抄是不可能抄的。
“处长,你终于回来了。”
声音从外面传来,宋以惗缓缓抬起眼皮,见王跃铮出现在门口,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脚步带着雀跃。
宋以惗指尖转着的笔一收,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能抄的人来了。
她嘴角一收,双脚落地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跃铮,沉声问道:“刚刚,哪只脚先迈进来的?”
“啊?”王跃铮一怔,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种问题一般都是上级故意刁难下级的。
他脑海中快速闪现着画面,回想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宋以惗。
根本想不到啊!
王跃铮欲哭无泪,他虽然是宋以惗的秘书,可他来了快半年了,就只见过宋以惗两次面啊。
“五局的规矩,是什么?”
“规矩?”
现在是什么年代,又不是黑帮,哪儿用得上“规矩”这个词?
宋以惗走到桌子旁边,把手中的笔扔到公示牌上,隔空指着桌上的纪律守则公示牌,说:“那就把这个抄十遍,明天交给我。”
“啊?”王跃铮一头雾水,“为什么啊?”
“好好抄啊。”宋以惗摆摆手走了,哪儿能让王跃铮摸清她的心思。
“唉!”王跃铮瘪着嘴,兴致一下子萎靡下去,走过去拿起桌上的公示牌看了看。
“处长把这个摘下来干吗?”他看了看墙上原本挂着公示牌的位置,现在空空如也。
“不会今天过来,就是照着这个守则挑我的毛病的吧?”他皱眉欲哭道:“完蛋了,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帝京第六医院。
沈曼媞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好让卫听筹静养。
旁边的武警提醒道:“沈小姐,你还是不要在这儿逗留了。宋小姐违纪把你带来,已经被带走去接受处分了。你要是继续留在这儿,被其他领导发现,恐怕宋小姐那边,会不太好过。”
沈曼媞微微惊讶,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隔着口罩,声音有些沉闷,哭得久了,嗓子又有些沙哑。
她乘坐电梯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卫听筹,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卫听筹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小姐。”圣开叫住了沈曼媞。
“你……”沈曼媞惊讶,问道:“她不是被带走了吗?”所以,圣开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