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二十五万,三十万……
人数还在增加,殷韶嘉差点儿惊掉下巴。
她直播这么多年,人数最多的一次也才破十万,没想到大家今天闻着瓜味儿就来了,把直播间人数刷到了平台直播榜第二。
殷韶嘉在电竞圈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加上她长得好看,还参演过一个电竞剧中的电竞选手角色。
如今已经是双代言在手,名气堪比三线明星。
她放话要爆料大瓜,不少娱乐记者和狗仔都实名进了她的直播间。
“狗头娱乐,大瓜娱记,猹里……很好,最有名的几个娱记和狗仔都来了。”
直播间的粉丝已经在催促了,有人甚至开始了倒计时。
十……五……三,二,一!
“好的,宝子们,感谢大家赏脸。我今天要爆料的主角是曾经的十国服和双冠王——加音。”
满屏问号飘过。
“没错,就是我。但是从我打职业比赛出名时起,就一直有个人在冒充我。我为了摆脱她的阴影,就改成了‘国服加音’,但是从那以后,我就打不出来漫天莲环了。”
她嘴唇颤抖着,满腹委屈,几近落泪,可惜挤不出一滴。
“可前不久她又来威胁我,想要取代我的位置。要是我不同意,她就说我才是假的加音,并以她能打出漫天莲环而我不能为证据,让你们都来攻击我,让我彻底消失在电竞圈。”
【泳气可嘉:原来是这样啊,我们都错怪嘉嘉了。要不是那个冒牌货吓唬嘉嘉,让嘉嘉有了心里阴影,她怎么可能打不出漫天莲环?】
【皇帝的音符:狗头娱乐和大瓜娱乐,你们赶紧发微博去,赶紧把那个冒牌货加音找出来,我要去扔臭鸡蛋!】
【喷粪521:所以不久前打出漫天莲环的人是那个冒牌货?但是她的手法的确像是加音啊……】
【加音唯一合法徒弟:殷韶嘉你是不是有病?你打不出来就开始造谣我师父?你才是冒充加音的冒牌货!】
【加音唯一合法徒弟:殷韶嘉你个疯子!疯子……】
“你们看,她就是这么无处不在。直播间肯定有很多都是她的人。”殷韶嘉突然表现得恐慌起来,制造出一种她长期被人恐吓的假象,“她又要来找我了,她马上就要来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不能被她发现,不然我可能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把眼睛瞪出来一样,剧烈地喘着粗气,双手抱头揉搓着卷发,不停地求饶。
就在她的身体蜷缩下去,脑袋退出摄像头的那一刻,殷韶嘉迅速伸手关掉了直播。
“这样才有意思!”她头发一甩,坐回了椅子上,嘴角噙着阴恻恻的笑。
她就是要引导舆论去攻击真正的加音,让加音无法露面,无法站出来为JY战队帮忙。
更关键的是,她要让大家认定她才是真的加音,而那个能打出漫天莲环的人只是个冒牌货。
“不管你是加音,还是贺韵初,从今以后,你都无法以加音的名义现身了,哈哈哈哈——”
……
徐澈从宋以恪房间跑了出来,对着客厅的人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宋以恻道:“你踩我兔粮了。”
“不好意思。”徐澈立马转回正题,打开微博热搜在众人眼前展示着,“殷韶嘉那个死女人公开造谣韵初姐,说加音是假的加音,她这个国服加音才是真的加音。”
“什么真真假假的?”宋以惗表示没有听懂。
“哎呀!韵初姐才是真的加音啊……”
宋以恻抢话道:“你直接跟我姐说殷韶嘉欺负我嫂子就行了。”
“对!”徐澈特别赞同地比了个大拇指。
“韵初呢?”宋以惗四处张望着,没有发现贺韵初的身影,穿上鞋站了起来。
她想要去寻找,却被一旁的宋以恬的给拉了回来。她又坐了回去。
“嫂子有我哥陪着呢。你安心画画吧。”宋以恬见宋以惗要打她,赶紧补充道:“嫂子交代的,你不想让嫂子不高兴吧,姐。”
宋以惗双腿一盘,“我要净化一下。”
真是要气死了。
“姐,”宋以恪走了过来,“用一下你电脑,我能把网上所有的言论都删掉。”
宋以惗盘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她缓缓睁开双眼,想了想,指着卧室的方向道:“自己去拿吧。”
她知道这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殷韶嘉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在所有人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也狠狠地给了贺韵初一刀。
删掉这些视频和舆论,只会让大家觉得“加音”是心虚了,也更印证了“加音”为假而“国服加音”为真的言论。
但宋以惗看不起殷韶嘉的把戏,也知道贺韵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殷韶嘉的阴谋算计到。
“韵初啊韵初,你得自己走出这一步啊。”宋以惗望着院子里面的人影低声感慨道。
贺韵初静静地站在光影斑驳的院子里,神色黯淡,心事重重。
她刚刚刷到了殷韶嘉的直播,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了殷韶嘉对她的编排和污蔑。
“原来颠倒黑白这么容易。”
“你忘了,你还有个徒弟。”宋以慎开口安慰道,“她能误导别人,却骗不了我们。”
贺韵初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天季择舟苦苦哀求她的画面,不禁问道:“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或许,她应该答应季择舟的。
宋以慎垂眸看着贺韵初,眼神温柔似水,温声道:“我知道,你拒绝他们,只是害怕自己会拖后腿。如果殷韶嘉不是做得太过分,你也不会想着去拆穿她吧。可是,那本来你的。”
“韵初,我们陪你一起,无论输赢。”
贺韵初心中一震,抬眸看向宋以慎。
好像她从来都是与世无争的。
就算当初误以为“陈元和”抢走了宋以慎,她也从没想过去争取一下。
殷韶嘉霸占了她的名字这么久,她心底似乎也没那么在乎。
可是,宋以慎的这番话让她瞬间有了底气。她的确怕输,虽然她从来没有输过。
“嗯。”贺韵初释然笑道:“那我告诉我徒弟一声?”
宋以慎跟着她也笑了起来,“那他今天晚上可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师父!师父……开开门,行不行?我找我师父。诶?师父?”
季择舟已经过来了。
宋以慎开了门,挡着正激动着急的季择舟不让他靠近贺韵初。
“我要说!我有急事儿!我……”
“我先说吧。”贺韵初抱臂站在院子中央,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笑颜如花,“我同意帮你忙了。”
“……哦……啊?”